这话,魏轲复不爱听了。
“小师弟,怎么和师尊说话呢”魏轲复还想说什么,骁勇一言堵回去:“俺就这么说你能拿俺如何”
魏轲复真想拿骁勇如何如何,可现在邬皓老祖在场,他还真不敢拿他如何如何。
骁勇却敢,脚蹬身跃,捏手轰拳,照着邬皓老祖的面门,狠狠的一拳轰去。
邬皓老祖可不是魏轲复,故而骁勇实力哪怕得了大增,也无法伤他分毫。
不对别说分毫了,他跃起就没落下,被一股无形力量束缚在半空。
邬皓老祖看着他,明亮的目光重复以往的浑浊,声音也重复以往的沧桑。
“小徒儿,事有可为,事有不可为,事亦有可为却不可为,事更有不可为而不得不为,先前之事,为师是有可为,但为了大义,为师只能不可去为。”
邬皓老祖的目光依旧明亮,声音也不存沧桑,仿佛他没有说过话,可他的确说过话。
魏轲复离去了,玖秋蓉也退下了,偌大的地方已变,变作了邬皓老祖枯坐之处,骁勇也变,变来盘膝坐于邬皓老祖的身前。
骁勇惊叹眨眼之间发生如是变化,却对邬皓老祖的话语表示讥讽:“说那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要俺做第二个雨闻霁。”
邬皓老祖说道:“在世为人,若本心不变,做谁都无妨。”
骁勇哼道:“俺就做俺,其他的,俺谁也不做。”
邬皓老祖笑道:“可你之前不也做了南月小仙的未婚夫婿。”
提到这事,邬皓老祖翻手拿出一瓶墨汁般的东西,道:“这是离魂液,喝了它,能让你身上被分走的神魂断去与你之间的联系,变做独立的个体,姚小姝就不能借用封仙画卷控制你了。”
骁勇没收,邬皓老祖将它放在骁勇身前,也没强求他收,随后又道:“你的身躯已与常人不同,而今得了经脉,常人能用的法术,你也能用,可常人不能用的法术比方这些白骨人创造的法术,你照样也能用。”
邬皓老祖没再拿出东西,他是又一指点在骁勇眉心,又传了他许多东西。
非是功法,全是法术印记,崩骨术、听骨术之类赫然在其中。
骁勇眉头渐皱:“邬老头,你究竟想要俺做什么”
邬皓老祖笑了笑,道:“截仙杀仙,我们自是除那截仙。”
果然如此骁勇顿觉头痛:“为何会选俺”
邬皓老祖笑容收敛:“因为截仙选了你。”
这是假话,即使截仙陵的人不来找骁勇,邬皓老祖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来找骁勇。
真正的缘由是,骁勇的性格和他善战。
截仙陵的截仙就善战,要对付他们非善战修士不可,而邬皓老祖物色这么些年也难寻善战之修,直到那天听到玖秋蓉说,骁勇予了魏轲复一拳加两刀。
还有个人或许也行,是那个五二七,只是此人自从试炼之后就再也不曾显露。
邬皓老祖不再想五二七,他抬手轻招,招过骁勇的储物袋。
储物袋有两个,一个装的陆姓女子和徐姓男子的尸体,邬皓老祖当先见到的就是它们,他没问它们,转看另一个储物袋。
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没去在意,他手腕一抖,抖出了里面装着的衍月石、骨盾和骨杖之类的东西。
“小徒儿,你的机缘不错,衍月石都能被你得到。”邬皓老祖轻捏着它,道:“此石乃天然形成,如同一种画道之物,可融于体内,慢慢领悟。”
邬皓老祖助骁勇融了它,融于之处居然是脑中识海
借着此事,邬皓老祖也提前指点道:“画道之途,前期在丹田中作画,后期则在识海之中,其中分界之点,就在凝形之后的入韵。”
“而此衍月石虽是好物,你领悟即可,切莫炼化,否则你的画道当受此物影响,当然”邬皓老祖也想着道:“若是某一天,你有了自己的月画之道,且也凝出石画之石这等事物,你就可以逐步炼入你的月画之中。”
画道之物的凝出看得是天时地利和机缘巧合,骁勇能得一块透明石头已为幸运,还想再有,几乎不可能。
邬皓老祖就又道:“或者,等你归意有成,也可做那炼化,进而助长你的月画的神通。”
归意有成骁勇现下还是炼气修士,远着呢
邬皓老祖也没着急此事,他又做另一事祭炼骨盾。
骨盾是骨语祖藤的骨鞭的一节,品阶极高,奈何用了会暴露骁勇即为骨人的事,骁勇不好使用。
邬皓老祖想他所想,为他将它改模换样。
添了些珍贵的材料,又绘了不少玄奥符文,骨盾很快变作了一方个头偏大的砚台。
此砚台自然不会是方方正正的造型,有弧度,有装饰,变大可做盾,也可做拍人巨扇,极好的东西。
为了与之相配,邬皓老祖对骁勇的短刀也做了一番祭炼,是再加材料的同时,用上了那些刻有法术印记的骨杖。
如此祭炼之后,短刀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可骁勇却能感觉,此刀已能用骨元之力催动,且其锋锐更有增长。
也许是祭炼起了兴致,邬皓老祖还将储物袋中的弓箭做了提升。
做完这些,又还了储物袋,邬皓老祖没再多说一句,反手送骁勇出了此地。
看着无人的身前,邬皓老祖哼哼一笑:“老朽为你做了这么多,看你还怎么拒绝”
骁勇站在陌生的殿堂,手托储物袋,感到它仿若沉了无数倍的重量,也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做邬皓老祖的徒儿的事。
“老狐狸”骁勇低骂道:“即便如此,俺也不会叫你师尊,俺就要叫你邬老头”
殿堂中有人,是玖秋蓉,她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气,终于露出微笑,道:“这么说,以后师姐我可以叫你小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