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姚小姝的那些手下眼睁睁的看着骁勇斜抛而上,从他们头顶的上方高高飞过,砸向姚小姝那边。
“追还是不追”
“当然追”
有几人转身欲追,有人慌忙道:“别追了我们拦他们吧”
几人回望,见数株骨语草飞上了山顶,它们来了,白骨人也快了,果不其然,山在震动,是有白骨人在轰击它。
姚小姝自从被骁勇偷袭,中了他一刀之后运道就极差。
简单的一个遁走,被人误会身怀重宝,遭之追杀,以致本就有伤的她伤上加伤的差点陨落。
其后进一屋养伤,哪知地下忽然蹿出一株骨语草,只差半寸,她的脖子就被切开
再往后,虽不再有这等动辄就有性命之忧的事情发生,却有诸事不成的情况跟来。
比方寻宝,要么被人捷足先登,要么寻到的是假的。
比方杀人,要么杀了没杀死,要么派去杀人的人死了。
这么四条,一二四条全是因为同一个人,此人就是林墨,再加上联合骁勇坑骗她那次,姚小姝是恨死林墨了。
因此原因,好不容易再次遇见了林墨,自当阻截下来,自当除之而后快
若论谁最诡计多端,姚小姝要说骁勇,可要论谁最难杀,只能是林墨无疑。
故而这一次阻截截杀,姚小姝派人分守四方,随后动用了一式禁忌之术。
此术一出,方圆一百二十八丈尽数化作了一幅水墨之画。
如那房屋、如那地面,失去骨质构造,变作了水墨房屋、水墨地面,还宛若真的水墨,轻触轻晃,重抚透过。
如此画中,当然不止原有的地面与房屋,还多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鸟兽虫鱼。
不出意外,这些也是水墨质地。
画中也有人,林墨、姚小姝和她的手下。
林墨是被困画中,需要应付画中杀机。
姚小姝和她的手下是困人入画之人,是为控画之人,是制造杀机之人。
杀机有多种,水墨自带的剧毒,水墨凝做的杀招。
前者,林墨不用防备,他身上有防毒的法宝,有避毒的丹药。
后者,林墨也要小心对之,否则一花一叶也能断他性命。
林墨之所以难杀,在于他身上的法宝、丹药之类众多,且他从不吝啬使用,就像煊卓宝贝的未寒宝珠,他就能毫不犹豫的将之崩碎。
只是林墨终是一人,又只有炼气五层修为,法宝、丹药再多,再舍得用,终有自身竭力之时。
最简单的,就如精神,长时间的处在防备周围一切的情况,是人就会累。
再者说,既是禁忌之术,自有它的厉害之处,林墨凭他一人与此术对抗,能活得这般长的时间,已是说明他的厉害。
何况林墨还在此术之中反杀了姚小姝的八个手下。
“可惜你最终还是要死了,只要我们破开你这个乌龟壳,你不可能还有活路不过”姚小姝微笑道:“你能有这么多的丹药法宝,身份不可能普通,若是你老实交代,再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林墨的“乌龟壳”是一枚玉佩中激发出来的顽石,护他周身五尺,神鬼莫进。
但顽石虽固,却是无根之萍,总有其内玄妙耗尽的时候。
这一幕,已然不远,因为顽石所护范围在缩小,也因为玉佩之上已有裂纹出现。
而其中,林墨脸色苍白,颓然瘫坐,显然力竭。
姚小姝的话,林墨有所闻,他无力抬头,无力笑道:“想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我就告诉你。”
姚小姝摇头笑道:“林墨,你这就毫无诚意了。”
林墨无力轻笑:“诚意是为何物你诚我亦诚,可你不诚,为何又要我诚”
姚小姝讥讽一笑,道:“此时此刻,你有何资格要我先诚”
林墨轻叹:“是啊此时此刻,我是没有资格唉骁勇啊骁勇,你的尸骨,我怕是没有办法为你拾回了”
这不是林墨要死了,是他要用预留手段离开此地了,也就是出得安乐城,去到墨筠老祖所在的外边。
但出去了就进不来了,幸好就在这时,林墨若有所感,再抬头,抬来看向了斜上方的高空,微微一怔,微微一笑。
姚小姝主持这式禁忌之术,也有所感,斜抬看去,微微一愣,微微一怒。
那处有一人,一个缩小的白骨人,他是骁勇,他砸过来了。
“没用的废物,连个死人都拦不住。”姚小姝不晓骨人是骁勇,挥手命令:“轰碎他”
有人得令,不存怠慢,法诀一掐,杀机祭出。
是水墨相绘,绘出一行白鹭上那青天。
白鹭没把骁勇当作青天,它们把他当成途中一缕炊烟,飞过就行,轰碎即可。
“轰”
“轰轰轰”
的确碎了,却非骁勇碎了,是白鹭碎了,碎做了一阵水墨雨,哗啦落下。
姚小姝神情一凝,正而视之,惊语命之:“杀了他”
她的手下得令,再度出手,全数出手。
瞬息间,风起云涌,泼墨为画。
瞬息间,骁勇感觉万物入眼,万物袭来。
而后他眉头一挑,而后万物袭至,墨汇如海。
林墨见着,无力的手无力紧捏。
姚小姝的手下见着,彼此相视,知彼此也有松气。
姚小姝见着,摇头摇头:“这般明显的禁忌之术,还傻乎乎的跳进来,死人就是死人,蠢笨无知。”
收回目光,姚小姝看向林墨,道:“林墨,搅局的渣滓已死,我们继续先前的问题,告诉我,你背后究竟有谁。”
林墨无力的微笑:“我背后有谁,你不知道,你背后有谁,我却知道。”
姚小姝往了深处想,秀眉大皱:“你知道我的来历”
林墨的微笑变做开心:“是啊我知道,因为他就在你的后面。”
“我后面莫非掌尊来了”姚小姝心头一惊,赶忙转头,没见所谓的掌尊,只见天色渐亮。
下意识的,姚小姝抬眼望天。
瞳孔缩,凉气抽,姚小姝倒退一步,身颤声颤:“这这不可能”
她的手下也望去,倒抽凉气的倒抽凉气,倒退几步的倒退几步,更甚者被吓得跌坐于地。
如海水墨起了漩涡,漩涡在扩大,墨海在变小。
有一袭白影在这变化间显得尤为突出,他便是那个骨人,他就是骁勇,他在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