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疑惑,老书生更疑惑。
“这后生怎么学土球术这等末流法术”老书生白须微动,想到一个可能:“他不会真是墨殿学生吧”
若是从意堂的学生,哪怕只有炼气二层修为,去了万卷也能有数十种法术供其挑选,虽然也包括了骁勇所见的十数种,可余下那些全是更为高明的法术。
没有谁会放着高明的法术不选,却选末流的存在,除非没有选择权限,或者此人痴傻。
骁勇就被人骂了痴傻。
“诸位诸位可有谁认得那边那个白痴傻蛋”
“哪边嗯土球术果然够傻够白痴”
老书生无名无姓,别号箜易老生,因为偏执近愚,被戏称为箜易老愚生。
箜易老生是从意堂的老师之一,却无授道解惑的资格,只能仗着有点法宝,欺负新到学生。
但从意堂的各殿老师早在学生入学第一日就告诉了各殿学生能借自身令牌,破开箜易老生的法宝之威的事情。
骁勇一身从意堂的装束,在那几个从意堂学生看来,他自然是同堂同窗,自然就有破开法宝之威的令牌,而有此令牌,却和箜易老生待在一处,在他们想来,只能是他自愿的。
自愿与箜易老生待在一处,不算痴傻,概因箜易老生也有修为,也懂法术,如若方法得当,还能骗来一二。
可骗到一个土球术,此事只有痴傻之辈才会去做。
“或许是他刚得修为,还未去过万卷,不知道土球术的微末价值。”
“不不你们没见他手中有万卷的抄本吗说明他去过万卷的。”
“去过还学土球术哈哈你们说是不是他娘怀他的时候想喝药把他堕掉,结果他命大没死,但伤了他的脑子啊或者他爹娘是白痴,他随他们,生下来就是个傻蛋”
回应这个学生话语的是一颗土球,砸他脸上,糊他一脸。
土球是骁勇砸出的,他不允许有谁辱骂他的爹娘,但凡辱骂者,哼
骁勇收起抄本,起身奔出,趁他脸被糊着,正抽反抽,捣胸揍腹,送他跪倒地上。
骁勇出手太快,这个学生跪倒惨叫了,他的同窗才反应过来,纷纷大惊大怒。
箜易老生也有大惊,却无大怒,他有的是悲哀悲喊:“混账后生老朽说教你半天,你怎么一点都没听进去居然动手伤人,你你气死老朽了”
骁勇冷哼道:“他骂俺爹俺娘,该打”
打人是不对,骂人爹娘更不对,箜易老生偏执于礼于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知,被打的学生江文钦的却知。
“我是韵心殿四俊之一,仙途光明,别说骂你的爹娘,就是你的爹娘在此,我打了他们,你也不能对我动手”江文钦忍痛站起身,抹了脸上软泥,怒火冲天的盯着骁勇,切齿道:“可你动了手,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文钦手腕一转,一道画卷出现在他手中,他将画卷一展,展出其上画着的一只模样狰狞的螳螂。
“这叫断木螳螂,顾名思义,这种螳螂的螳螂刀一斩便能斩断树木。”江文钦面带傲然和冷色:“我观它四天便将它画下,虽受境界所限,没让它拥有断木之威,可也能让它拥有划破你的皮肤的”
“嘭”
骁勇一步欺近,一拳轰他脸上,让他满眼金星,倒地陷入昏迷。
“要动手就利索点,扯这些废话,还四俊之一蠢货”
江文钦人虽蠢,画却能入人眼,就是骁勇不懂画,也看出他画中的断木螳螂有一丝的鲜活韵味。
但骁勇没拿了他的画卷,因为他更为鲜活的石质浮雕。
而见骁勇如此不讲斗法规则的轰晕了江文钦,江文钦的同窗彻底的怒了。
“好你个混蛋你找死”
这些同窗也有画卷,是江文钦赏他们的,画上所画也是断木螳螂,但明显鲜活韵味要差上一些。
他们展出画卷,没敢废话,催动灵力,度入画中。
画前有雾气汇集,缓缓凝出断木螳螂的模样,待到完全凝成,竟有巴掌大,且鲜活韵味与画上相当。
可它们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骁勇先它们出手了
拔刀,上削,斜掠,直刺,竖斩画有几张,刀出几招。
于是画卷全数受损,于是断木螳螂全部消失。
于是乎,那几个同窗或呆或傻,或伤或闹,因这画卷于他们而言,是一件不错的法宝。
箜易老生没看那些画卷,他看的骁勇和他手中的刀。
“这后生怎么像个杀戮颇多的绿林人士”箜易老生面容冷肃:“这可不行书生连庖俎都当远,杀戮岂能近”
箜易老生起身出了小亭,就要再对骁勇做说教之事,突兀感知一事,一扇手中折扇,身形飞速飘前,再是一扇,扇出一道怪风,卷着骁勇不知飞向了何处。
而下一刻,一道人影飞临,目光一扫地上昏迷的江文钦,再看其同窗手中已然损坏的画卷,怒视箜易老生,质问道:“老愚生,这怎么回事”
飞临的人是个面如冠玉的书生,他是韵心殿的数个老师之一,且颇为看重江文钦。
箜易老生颤着身体的愤声回道:“怎么回事老朽还要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这学生一来就出口伤人还骂人爹娘,你没教他们口中也有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