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昭溪吞了吞唾沫,颤声说道:“那个晏长老,您出手太太重了”
晏鹰子出手不重,只是骁勇与他相比太弱太弱,不过如此结果还是出乎晏鹰子的意料。
“居然没死,怪哉怪嗯”晏鹰子神色一动,笑道:“原来是有紫曜铁护身”
晏鹰子轻轻一抬手,紫曜铁便要强行脱离骁勇怀中,却被一双染血的手死死按住。
手是骁勇的,他忍着全身里外的剧痛,艰难撑起,艰难站起,挤出恭敬,咳着鲜血的道:“仙仙人长老,宝物是是俺拿来请仙人为俺娘亲治病的,仙人长老要是愿意为俺娘亲治病续命,俺愿把它给你。”
“凡人即是蝼蚁,你可见过为蝼蚁治病续命的仙人”晏鹰子冷漠无情的道:“何况老夫想要的东西,岂是你不愿就能不给的跪下献与老夫”
声音传出,引得风起云涌,天地轰鸣,更有磅礴威压降临登仙台上,压得圆台一旁尚还站着的人尽数软倒跪下,圆台之上的少年少女若非有那穆渊和秋饰心联手相护,也怕难逃跪地之举。
骁勇被这威压所侵,全身骨骼咔咔作响,五脏六腑几近混沌,内外之伤更为严重,但最严重的是他的双腿,颤颤欲弯欲折,仿佛只有跪下才会好受些。
骁勇不跪天地皇命,只跪父母长辈,区区晏鹰子即便是仙人,他也不会跪
骁勇不顾骨的作响,膝的欲折,身摇体晃,更为艰难却更为稳稳的继续站着。
“在老夫面前,你这蝼蚁还想不跪给老夫嗯”晏鹰子神色诧异,散了威压,一个打量,惊奇道:“这是猛虎魂像”
不愿跪下,便是不屈。
骁勇这不屈引动了一缕不屈虎魂,这魂从他腰间骨刀中窜出,环绕其身,凝做了一头一丈高的猛虎魂像,威猛不屈,霸气凛然。
知画宗以画入道,而这作画便需画出所画事物之韵之意。
眼前这猛虎魂像由虎魂而来,且其内意识已散,属于最为本质的魂像,这般魂像容易参悟,而一经参悟,那虎之韵、虎之意便能跃然纸上,便能借之入了虎画之道。
那这猛虎魂像便是一宝,比那紫曜铁还宝贝许多,如此宝物,晏鹰子不会放过,抬手一翻,便想把它收走。
“住手晏长老,这虎,你收不得。”
一声娇喝传来,竟是秋水灵眸站出来阻拦。
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喝止阻拦,晏鹰子动作虽停,神色却变得狞然:“难道你想死吗”
晏鹰子没待难道,转手就想一掌拍死秋水灵眸,却又被秋饰心阻止了。
“晏长老,使不得”秋饰心盈盈一礼,解释道:“她是秋水长老的妹妹秋水灵眸,您不能伤她。”
秋水灵眸有一姐姐名为秋水天心,她于六年前拜入知画宗,因道心澄净,资质绝伦,一朝炼气,半月筑基,入宗两年便步入结画之境,成为知画宗建宗以来最为年轻的长老。
晏鹰子修炼两百五十余载也才结画境初期巅峰,而那秋水天心现今已是结画境大圆满,只待一朝顿悟便能崩画凝形,成为凝形境的大修士。
骁勇怀中揣着一样儿时在山中捡到的宝物,此宝物是能否请动仙人救治娘亲的关键,失去不得
此刻古昭溪的那些仆从已经围来,又有瘦恶仆在旁,凭他一人,护不住宝。
不谁说护不住了
骁勇忽然想到此处可是登仙台,此日更是知画宗的收徒大典,换言之,知画宗的仙人不期将至,再换言之,他只要挨到仙人降临就能护得宝物。
骁勇心思一转,主意已出,猛然冲向古昭溪。
古昭溪乃是一位身娇体贵的少爷,捉了他作人质,他的仆从因此忌惮,定然不敢动手,这便能拖延时间。
古昭溪的仆从中也有剔透之辈,猜出骁勇的想法,或急喝“少爷快躲”,或厉喝“贼子尔敢”,纷纷抽刀奔来。
没错是刀精钢铸造的腰刀显然他们才是保护古昭溪安全的人。
瘦恶仆手中短棍虽断,可他终究是临得最近的一个,不得不闻声护主。
古昭溪听得急喝与厉喝,再见向他冲来的骁勇,哪有不懂赶忙向护他而来的瘦恶仆跑去。
骁勇岂能让古昭溪得逞手腕一转,手臂一扬,在急速冲前中掷出手中骨刀,狠狠的砸中古昭溪的后背,砸得他一个踉跄。
骁勇猛扑过去,将古昭溪扑倒在地,再抄起地上骨刀,刀尖下抵,抵住古昭溪的左背。
此刻瘦恶仆已然很近,抽刀奔来的恶仆也不远,骁勇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道:“谁动,他死”
左背之下是心脏,若是一骨刀刺下去,必能要了古昭溪的性命。
古昭溪到底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弱少爷,被骁武一吓,心起惊慌,慌声嘶吼:“不要动谁都不要动”
无需古昭溪嘶吼,瘦恶仆和一干仆从也如骁勇的愿,因顾忌而不敢妄动。
他们不敢,旁人却能,是秋水灵眸,她走上前来,微笑道:“骁勇,放了古昭溪,有我秋水灵眸护你,无人敢夺你的宝物。”
骁勇没有放人,因这秋水灵眸只是柔弱少女,但也抬头看向她,认真问道:“真的”
秋水灵眸能上前来,便是有保护骁勇的把握,被他这般一问,仿若不被他信任,气急道:“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还是你怕我抢了你的宝物哼区区一块紫曜铁还入不得本姑娘法眼”
骁勇不晓怀中宝物的名字,但它整体紫色,闪烁星耀的样子倒也符合紫曜铁这名字,可它藏在他的怀中,不曾显露,为何这秋水灵眸能道出它
骁勇心起疑惑,却没能得到答案,因为整个登仙台上响起了嗡嗡的轻鸣和悦耳的仙音。
“仙仙人来了知画宗的仙人来了”
不知何人高呼了一声,圆台之外那过千数的人们呼啦跪下七成有余,余下没有跪下的也变得恭敬非常。
圆台上的少年少女则多是紧张不安,而瘦恶仆和那些仆从则是惊慌的逃下圆台,就连昏迷的高恶仆也翻身而起,连滚带爬的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