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没一会,我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我猛然止住了脚步,仔细听去,那声音“呼……呼……”的挺有节奏,好像是打呼噜的声音。但那声音挺大,人打呼噜的声音会有这么大吗?难道是什么野兽?一想到野兽,我忽然想到,醒来之后也不知道我的功力恢复的如何了。这么一想,我连忙运气试了一下,这不运气还好,稍微一运气,就觉得丹田处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竟是一点儿都使不出
力气了。
完了,我心说,那三十念化身传给我那至高无上的功法没了!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上天真特么会跟我开玩笑,让我死不成,却收了我一身功夫,太他妈操蛋了,前面打呼噜若真个啥蛮兽,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可该怎么办好?
若是正常情况下我可打不过可以躲,可现在身处这未知的环境中,我不可能不过去搞清状况啊。
纯钧剑也不见了,我四下打量了一圈,没见个啥趁手玩意儿,最后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攥在手里,壮着胆子往呼噜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呼噜声越来近,也越来越响,那玩意儿似乎没啥警惕性,一点儿都没意识到我过来了,八成也不是啥厉害主……
想着,就走到了近前,我拿手中的珠子一照,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异兽,是一个人,人打呼噜能打的这么响,我也是真心佩服。那个人背对着我,蜷缩在洞壁下睡的香着呢。我看他的身形挺瘦小的,头发挺长,乱糟糟的如同一个鸟窝,而在他衣服的后背上,绣了一个太极阴阳图,那衣服我认识,是与我们同来的“正一派”中统
一的服饰,他是正一派的人?难道就是他救了我?
我盯着那个人的背影想着,这时,那个人却在熟睡中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着,继续呼噜连天。这会儿我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一看之下我挺惊讶的,他竟然是一个小孩,看上去顶多十二三岁的小孩,盯着那个小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同行的队伍中,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孩子,这小孩是打哪儿来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下雨了,可后来一想,不对啊,我在太古炼狱中,下的哪门子雨?难道我们的人中有人醒了过来,把我自太古炼狱中带了出来……我顷刻间假设了好几种可能,可又一感觉,往我脸上滴落的似乎不是雨,雨落下来的时候要密集一些,不会只认准一个位置滴啊,可这水全特么滴我脸上了,感觉就像是我仰面躺在一个关不严实的水
龙头低下。我心里纳闷,想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还跟之前一样,我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身体有些不受我控制,要不是水滴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有知觉,我特么都怀疑我现在是不是一具魂魄被困在身
体中的尸体。
此刻,除了我的身体醒不过来之外,我的感知,听觉,都恢复了。
我支楞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里除了“吧嗒、吧嗒”往我脸上滴的水声之外,周围一片安静,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我无能为力的躺在地上,任由那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流进我的头发、脖子,湿漉漉的特别难受。越是醒不过来,心中的疑惑越是重,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几乎可以确定,我肯定不是躺在之前我晕倒的地方了,肯定是什么人动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可会是什么人呢?是敌是友,如果
是敌,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如果是友,他也不能把我放在水龙头底下拿水灌我啊。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心说我也不想了,不管是敌是友,他既然把我弄到了这里,早晚肯定还是会露面的,到时自然就知道是谁了。脑中放空后不多会,我就感觉肚子饿了,自打进了太古炼狱,我就没正经吃顿饭,到现在也不知道多久无米进肚了,可我现在这种状态,也没法起来找吃的啊,想了想,我用力的张开嘴巴,想先喝两
口水垫垫肚子。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张开了口,终于有水滴落进了我的口中。
或许是我太饿了的关系,那水入口,只感觉特别清凉甘甜,如琼浆玉液一般美味,好喝。
就是那水滴的太慢了,我如同一个人嗷嗷待哺的婴儿般张口等了半天,也没喝上几口,不但没顶饱,反而越喝越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