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都不在咱家住了,我感觉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一桩桩怪事儿,我觉得咱家可能冲撞了什么东西,那道士来了两次了,都是治标不治本,于是爹打算找你来给瞧瞧。”
“爹去江城没找到你,回来后只得又去找那道士,那道士想了想,说邪事屡禁不止,八成是阳宅不好,让我搬家。”
“我也想过是咱家房子出了啥问题,可这房子是新修的,花光了大半辈子积蓄,哪能说搬就搬呢?再说了,咱家这宅基地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在别处没房子,搬家能搬去哪儿去呢?”
“家是不能搬的,这事就搁下了。那时,咱家的家畜已经全部都死光了,活物就剩下了我跟天河俩,我想就这样吧,大不了往后不养家畜了,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河这小子出去作了一件大事儿。”
父亲说到这里,望着昏迷不醒的天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问父亲,“天河去干啥大事了?”
父亲沉默了一通,低声道:“他把咱村里一个黄花大闺给人祸害了。”
父亲此话一出口,一口口水差点给我呛死,“我这兄弟还这么不是个东西?”父亲摇头道:“天河虽然生在这小山沟里,可爹也供他念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他本是可以在城里找份工作的,可他不放心我跟你爷爷,就回来做了镇上的英语老师,这孩子的秉性我了解,胆小善良,
知书达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同校的一个女老师,二人关系很稳定,都谈婚论嫁了,他怎么会去干那种事儿呢?”“我问天河当时咋想的?天河说他真没咋想,那晚他在家睡觉,后来忽然看见屋里飘进来一个黑影,还没待他看清那黑影是啥,他就觉脑子一沉,莫名其妙就抹黑出去干了那缺德事儿。他说,他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父亲说道:“你爷爷这事解决后不久,我也开始有了半夜飘乎的感觉,就跟你爷爷死前说的那种奇怪感觉一样。有时候半梦半醒间,我总感觉家中有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许多人在走路,可醒来却又什么都
没有。”
“我觉得这事有点儿不对劲,问天河有没有这种感觉。”“天河听我问起,脸色煞白道:叔,有个事儿我没敢跟你说,怕你害怕,今天你既然问起了,我就跟你说说,前天晚上我睡觉,熄了灯后,不经意瞥见窗外有一张脸,我开始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是我的
影子,可下意识的一看,却发现那是你的脸,你正透过窗玻璃往我屋内窥视。我吓了一跳,敲了敲窗户,你的脸就……就凭空消失了。”
“天河还说,他时常睡着觉就魔怔了,感觉床跟地震了一样一通乱摇,胸口还时常被东西压的喘不上气来。”
“种种异状让我害了怕,就又去找那个道士,道士说那叫鬼闹宅,就是家中有鬼,各种闹,闹的久了会出人命。”
“我问他怎么办?”
“他道:听你那说法,你家中鬼还不少,你回家准备些生鸡蛋,要能孵出小鸡来的那种,在生鸡蛋上画鬼脸,再去准备一袋铁砂,晚上我去做法。”“我照着道士说的做了,回家跟天河一起画了一笸箩生鸡蛋,准备了一袋子铁砂,晚上那道士来了,他先是烧着纸在家念叨了一通,然后手擎一炷香出了门,让天河端着一笸箩鸡蛋跟在他身后,我则跟在
天河身后撒米,如此,我们一直往村外走,直到走到香熄灭了,道士说行了,就在这儿吧。然后他让我们打碎了所有的生鸡蛋,埋掉了。”
“这之后,我们又回家去,道士爬上了屋顶,将铁砂撒在了屋顶上。铁砂没用完,剩下的一些他找了家中的五鬼位,埋了进去,说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听父亲说到这里,我都有些无语了。那个道士做事简直太损太绝了。他倒也确实有些本事,在生鸡蛋上画鬼脸,那叫“送鬼”。之所以要用能孵出小鸡的鸡蛋,是那种鸡蛋内的精气旺盛,鬼喜食那种精气。而鸡蛋上所画的鬼脸就好比是一道困鬼符,鬼进鸡蛋内吸食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