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刚子给他爹雇的保姆,他虽然不务正业,赚的钱却不少,前些日子他爹肾结石做了手术,他给……”
……
吴老道问起来没了头,这家伙,把李家祖宗八辈都打听到了,刘稳婆也是知无不言,这俩人聊的愉快的。
我在一边听的直着急,好几次给吴老道使眼色他也没看着。
我满头黑线,吴老道这货啥时候变成包打听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八成怀疑当年杀我娘亲,跟嫁祸我的人就是李元良,或者是刚子。可有这种可能吗?李元良这么做有什么缘由?就为了当年我娘识破了他压魂之事?刚子就更没有嫁祸我的动机了
,再说了,那个秀儿是他李家的人,他要想嫁祸我,也犯不着拿自己家人开刀吧?吴老道跟刘稳婆一直聊到小三点才算完,这之后,刘稳婆看着满满一桌子一筷子都没动的菜,要去热热让我们吃点,还让我们在他家住一宿,说都这个点了,我们去孙尚家还得叫门,反正他儿子也不在
家,那房间正空着。
吴老道执意不肯,说回去还有事儿,便告辞了。刘稳婆将我们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嘱咐我们道:“要没啥事儿,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村子吧,我总觉得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好像有人在故意难为你们,那天要不是我扯了个谎说秀干净着,
恐怕他们当天早上就把你打死了。”
刘稳婆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脱口道:“您的意思是说,秀确实是被人奸杀的?”
刘稳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再次跟刘稳婆道过谢后,跟吴老道离开了她家。
路上,我越想心里越来气,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得把嫁祸给我那个王八蛋找出来,得给他点厉害瞧瞧。我跟吴老道说起这事,吴老道点头道:“爷正有此意,这事咱的好好查查,他能写信将你引来,你即便现在走了,他以后还是会找你麻烦,倒不如一次性解决的好,走,跟爷去那个李元良家看看,爷觉得他不对劲儿。”
是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父亲就是杀死母亲的凶手。父亲跟母亲住在一起,说明他二人十有八九是情侣关系。在那个比较看重贞操的保守年代,他二人还未成亲,母亲的肚子就莫名其妙的鼓了起来,对于这事,父亲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他会不会因为这
件事情,对母亲产生了不满,从而杀了她呢?听我这么问,刘稳婆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摇头道:“说起你父母二人的感情,真是让人心生羡慕,按说你娘那个样子,哪个男人受的了?可他一直陪在你娘的身边,不离不弃。他们的感
情也很好,夫唱妇随,二人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你娘死后,你爹悲痛欲绝,在老屋内哀嚎了半夜,哭声之情真意切让闻着伤心,听者落泪,那份感情不会有假。”
吴老道显然也看透了我的心思,他道:“应该不是你父亲,如果是他,他最恨的人应该是你,又怎么会将你送给你外公呢?”
我点点头,心中又生出一丝惭愧,我怎么能怀疑父亲呢?作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从小到大他每年都会去看我几次,给我买东西,供我上学,他对母亲,或许就是那种很纯粹的爱情吧。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又问刘稳婆,“婆婆,您当年常去老屋,可知道我父亲是哪里人?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刘稳婆摇头道:“我没怎么与你父亲说过话,我去也都是去看你的母亲,开始的时候,闲聊起来我也问过他们从哪里来,你母亲不是沉默应对,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她那个人很有原则,不想说的事情,
你问了她也不会说,后来我摸清楚了她的脾气,便没再问过那些事情了。”
我点点头,母亲这点,倒是跟外公挺像。
我总觉得,我还有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想问刘稳婆,可张口却发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对于母亲,我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小时候在临河镇外公家,我偶尔问起关于母亲的事情,外公都是三缄其口,从不多说。现在想起来,那根本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态度,难道母亲跟外公之间发
生了什么,导致二人有了隔阂,母亲才离开外公跟着父亲来了这里?外公又知不知道母亲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呢?
我看着刘稳婆,希望她能再跟我说点什么。
刘稳婆一摊手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我娘的名字可是叫程如月”我问道,这个名字我偶尔听外公说起过,便记在了心里。
“程如月?”刘稳婆重复了一遍,点头道:“八成是吧,我俩一直以嫂子,妹子相称,没有刻意问过名字,不过我倒像听你父亲叫过她如月。”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我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又看了一眼吴老道,示意他没啥事该走了,这么晚,刘稳婆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