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平颜说完,就上了车,向爱琴海湾开去,他敢肯定,青风帮定会拖裴氏暗夜产业,裴氏产业是祖宗传下来的,他有责任将之带领得更强更远。
他开车回到了家时,已经晚上十二点钟,他推开了房间门时,房间里还亮着灯,江宛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了他回来,马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她吓了一跳。
裴平颜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没有说话,只是关上了房门,低头凝视着她。
“你……受伤了?”江宛如小声的问他,她见过一次他中弹流血的惨况,再见时虽然镇定了很多,但难免还是心惊肉跳的。
“你在等我?”裴平颜没有正面回答她,却是反问她。
“是!”江宛如点头,“我有话对你说,可是你受伤了,先坐下来处理伤口吧。”
裴平颜坐到了她的沙发上,江宛如看着他胸膛上一大片血迹,焦急的问道:“杰克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现在怎么办?”
裴平颜其实并没有受伤,他见她的思维从来不会逆向思考,也就由着她去着急,顺便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办!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舒服的靠在了沙发上。
“喂……你……”江宛如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怎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你怎么样了?”
裴平颜依旧是抿着唇不说话,她的清香味道,然后直直的入了他的鼻息,他有几分愉悦的感觉。
“裴先生……裴先生……”江宛如以为他晕了过去,她又轻轻的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她焦急的在沙发旁度着步,现在杰克没有在身旁,而她又不会单独处理这些事情。
难道任他流血吗?如果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那裴乐乐不就没有了父亲了!虽然她恨着他狂妄嚣张的欺负她,却又更担心他的生命多一些。
她咬了咬牙,伸出手指解开了他领口处的钮扣,由于从来没有为男人脱过衣服,她又害怕他失血过多,抢救不及时,手颤抖得非常厉害,好不容易解开了一颗,手指却又触到了他的皮肤,让她像被烫伤一样马上缩了回来。
江宛如急得汗水也凝聚在了脸上,而她越是紧张,手就越是不听话的颤抖,当她好不容易将他衬衣扣子全部解开之后,还没有松一口气时,却发现他的胸膛上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受伤的痕迹。
“裴平颜,是怎么回事?”她气得跳了起来。
裴平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急得汗如雨下,而焦急的双眸也写满了被他捉弄的气愤和不满,她伸出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小小的拳头恼怒万分的如大豆般直落而下。
江宛如又被他捉弄了!她早上出门前才被他用竹鞭温柔的“惩罚”,晚上他回来又让她误以为他受了伤需要急救,还害她着急,还害她主动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坏!
她被这个男人气倒了!她不管不顾他身体上似乎还有其它的伤,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揍乱打,他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将她的好心当成一个笑话。
裴平颜见她生气得快哭了,任她敲打了好一阵之后,才淡淡的说:“打疼我了!”
“活该!”江宛如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上也没有真用力打了。
裴平颜握着她的一双小手,凝望着她气得红红的脸蛋,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长长的睫毛也染上了夜露般的水珠儿,整个小小的身体都在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她在担心他,就算她不想承认,他也能看得出来。裴平颜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了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都蜷在了他的胸膛里,他感觉到她的泪水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江宛如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他捉弄了还这么难过的哭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洒落在他赤着的胸膛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静静的感受着她一抽一泣时的颤抖,她也任自己的泪水像小溪水一样“哗啦啦”的流淌着,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急吵和误会,都抵不过此时的相拥和相依。
裴平颜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俏模样,慢慢的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两片红红的水灵灵的唇线,唇线上还有她带着咸味的泪水味,他吻得很轻很柔……
这样的亲吻,让江宛如也渐渐的迷醉了起来,可能是泪腺的因素,她竟然回吻着他,他的唇片很柔很软,一点也不像他人那般冷酷决绝,她和他的唇片,像四片花瓣一样贴在了一起,然后在这个夜里暗含香气的绽放,再绽放……
她的主动回吻,让裴平颜唇角的笑容慢慢的展开来,他一手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勺,抚着她顺滑的长头发,并加深了对她的亲吻。夜里,只有两人的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预示着江宛如开始缺氧了,她的脸蛋越来越红,小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光滑而健美,展现出男人的力量和坚强。
她“嘤咛……”一声后,裴平颜缓缓的放开了她,江宛如眨着还有泪珠儿的双眸也凝视着他,她轻轻的抿了抿唇,唇片上还有他的味道,她居然和他……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虽然现在的气氛极好,可是她和他不敢有感情的增进,她只是希望她和他平淡如水,他不要在生气的时候欺负她就好。
“将沙发搬出去!”他哑声对她说。
“那我睡哪儿?”江宛如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
裴平颜唇角微微一勾,没有说话,却将她抱起来,走向了他的大床,他将她放在宽大的chuang上,他这样她都不明白的话,他就要在脑门上刻个“笨”字给她。
江宛如一时紧张得更不敢动了,他要她跟他睡在一起?他现在心情好,就说一起睡,哪天惹怒他,他又会气焰嚣张狂妄无比的吼:“我根本不屑碰你!滚回你的沙发上去睡!”
她从来就没有希望爬上他的床,而这一份“荣耀”她从来就不想,她已经跟他较量过几回了,多多少少也捉摸到了一些他的脾性,就是他给的她就一定要乖乖的承受,反之就是强来。
“裴先生……”她小声叫了他一声。
“我先去洗澡。”裴平颜放下她,然后站直了身体。
江宛如马上坐直了身子,焦急的叫道:“裴先生,我有话说。”
裴平颜双手环胸凝视着她,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江宛如抬头仰望他,“裴先生,我若说错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现在学会给他下套了!裴平颜双眸微微的一眯,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江宛如咬了咬唇,“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现在就有这一种感觉……”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他的情绪决定着她的天气是晴还是雨,她不喜欢和他靠得太近,也不敢和他越靠越近,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裴平颜听着她的比喻,唇角一弯:“所以你要乖乖的,否则我就吃掉你。”
他的这个“吃”字,一语双关,江宛如马上就羞红了脸,裴平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浴室走去。
“裴先生……”江宛如见他走到了浴室门口,赶忙从chuang上跳下来跑了过去,“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等我洗澡出来再说。”裴平颜转身走进了浴室。
江宛如愣在了原地,她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站了好一阵才懊恼的回到了沙发上睡下来,她等他回家可不是为了别的,她是要跟他商量,下雨天时裴乐乐在室内练功的事,可是现在男人根本不想听,她只有等他明天醒来再说了。
由于夜已深,江宛如也早困了,她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而裴平颜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看见她正香甜的睡去,恼火她跑回沙发上睡觉,也不忍心弄醒她了。
第二天一早,江宛如醒来时,发现裴平颜已经不在房间了,她跑到窗户旁一看,天空刚刚亮了没一会儿,正下着毛毛细雨。
她担心着裴乐乐的身体受不住秋雨的寒潮,都怪她昨晚没有跟裴平颜讲清楚,她慌忙换了衣服,向竹林跑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两父子都在秋风细雨之中一起练功,她知道昨晚裴平颜的晚归和受伤,都不是偶然,今天想劝他改变对裴乐乐的教育方式,更是难上加难。她亦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不可违逆的食物链。只是,就真的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