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欧阳肖不甘心,自己在北方,除了比中原堡主技逊一筹外,尚无对手,而且,即令堡主在此,他也自信能安然脱身!没想到初到南方,事没办成,就不明不白地裁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谁?”他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们见过面。”沙哑的声音说,目光如电,从后面直逼过来。
欧阳肖挺立不动,他感到对方犀利的目光在寻找他的漏洞。
“你伪装得很好,但你忘了一点,说明你仍不成熟,远不够老练。”沙哑的话增多了。
欧阳肖感到对方逼来的杀气更浓。他无话可说,他希望来人出手,打破这令人极度压抑的氛围,不管自己是胜是败,总得一战,双方尽全力一搏。
只是来人并不急于出手,这人的武功可怕至极,但心智岂非更可怕?
欧阳肖觉得自己的内力在逐渐消耗!他只有闭嘴,只有等待。
等待来人雷霆一击!
“你扮成老人,老得驼了背,确实不会有人注意到你,但你忘了你的手。”
欧阳肖握刀的手微微一动。
“老人的手不会像年轻人的手,不会像的。”
“你错了。”欧阳肖真想笑,笑这人无知,因为习武的人,皮肤会与常人不同,或变嫩,或显老。
但他现在不能笑,来人虽无知,但武功极可怕。
无论如何,他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来人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说:
“老人的脸,年轻人的手。”
欧阳肖目光猛然一亮,闪过一丝惊恐。
他已经败了。可能会败得很惨!
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错误。
“你的刀法很好,天下恐怕再也没有比你的刀法更好的人了,因为你的手很稳,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你的武功比以前又进了许多许多。”
欧阳肖又有了轻松感了,但他仍不能转过身来——来人的杀气并未减弱。
不过,他终于放心了。
没有人会在杀人前去赞扬对手的,除非他并不想真心杀死对手。
“你的刀也很好,它上面有两个缺口,一深一浅,深浅度恰好相差一半。”
欧阳肖诧异起来。
“因为你发的刀上逼出的杀气中,有两个深浅不一的洞,嘿嘿,你的内功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程度!”
欧阳肖心头又是一紧,握刀的手绽出了青筋!
“只要有一个内功比你稍强的人,也只要他能用兵刃磕在你的刀的缺口处,你的刀就会断,你失去了刀,就等于失去了半条性命。”
欧阳肖不动,全身静止,每一个细胞均在瞬间蓄满能量,他在等待,等待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到来。
他相信,他同样会在霎那间出手。他虽会死,来人绝讨不了多少便宜。
“内功登峰造极的人,就可以完全失去身上的缺陷,包括兵器,因为那时兵器已与他本人合为一体了。”
顿了顿,来人严厉道:
“欧阳肖,你并不是无懈可击,你并不是不可以死!”
随后,来人就不再言语了。
双方静立着,都感到对方我杀气强劲地逼过来!
一分钟——五分钟——
半个时辰过去了,欧阳肖忽然感到对方的杀气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