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定德则不做声地看看竹城,又看看柳强镇北侧——定武军十个营于此地事前构筑起来的鱼鳞形围城营垒,而后对论东柴说:“城防使只顾安心出战,某在城头用巢车和令旗调度。”
当夜,柳强镇城墙下,一名西蕃笼官打扮的,悄然来到马定德的营砦前,自报身份,“我乃是昔日羌浪的笼官浪息曩,来见马定德,并带来了唐家淇侯的密信。”
营砦里,马定德握着剑柄,望着浪息曩,“木瓜岭之战你居然没死,还苟且叛敌,居然还有颜面来见我?”
原来浪息曩是该地羌浪的笼官,而马定德则是沙野的笼官,两人素来相识。
“我是来感谢大兄对我妻儿照料的恩情的。”浪息曩正色说道,接着奉上礼物。
马定德用剑尖挑开盘子上覆着的锦帕,全是金灿灿的马蹄金。
“韦连帅、高淇侯,对大兄那是非常的赏识,认为取登台城非大兄协助不可啊!”浪息曩虽然无耻,但也无耻得开门见山光明正大,“我入唐后,淇侯对我是青眼相加,不但奏请朝廷封我为六品武散官,还给了宅第、林苑、产业;大兄的才能十倍于我,何不背弃苦寒西蕃,投往光明唐土,全族人便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住口,我岂能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勾当?带着你的金子,滚回到唐军那里去,看在我俩昔日交情,今日不杀你,他日如你再来,我不但杀你,还要把你妻子全都杀掉。”
“那既然各为其主,大兄不妨让我从这里接走妻子,大兄你如想和百余族人和必亡的柳强镇、登台城一道同命,我绝不勉强,心中只有倾敬而已。”
“你!”马定德是愤怒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