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袁昊天生气的缘由,山河是心中暗笑。
要说这袁昊天也真是够傻的,他们要真是约会,怎可能选在这种地方?
明知袁昊天对叶芯然是一往情深,他还偏偏跑到情敌的院子里约会?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但在这种情感误会面前,山河感觉他还是不要出面解释的好,容易越描越黑,搞不好会引起对方更大的怒火。
所以面对醋意十足的袁昊天,山河并未多言,而是将话语权都交给了叶芯然。
“大师兄,你先冷静一下!秀才是进屋取酒了,马上就出来了。他之前就说过要请三可来做客,你也是知道的。当着客人的面……不要再乱讲话了!”很显然,听过袁昊天胡乱猜忌的话语,叶芯然也有些生气了。
此刻的袁昊天也听出师妹语气不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对方,便暂时控制住了情绪,没再多言。
但这并不代表着事情就过去了,他望向山河的目光依旧是冰冷异常。
大约秒后,抱着个大酒坛的段景冲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大伙的视线之中。
当他看到一脸怒气的袁昊天正站在不远处,他脸上原本的喜悦之情顿时化为乌有,表情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心虚而紧张的说道:
“大、大师兄…你怎么回、回来了?”
段景冲这一出现,等于是证实了叶芯然所言不假,他们是三人聚会,而非二人约会。
误会虽是解除了,可袁昊天的气并没有消去。
一想起刚才叶、山二人坐在亭中的模样,他心里仍是堵得慌。
再加上,看到段景冲手中抱的酒坛,他知道那是师弟珍藏了许久的美酒。
如今竟主动拿出来给他们的“敌人”享用,此举立马又将袁昊天给点燃了!
就见他斜目一瞥,大手一挥,内息卷起地上的碎石子如闪电般砸向了段景冲手中的酒坛。
随后,就听哐镗一声,被石子击中的酒坛瞬间破裂,香气逼人的美酒便如泉涌倒流一般全部洒在了段景冲的脚边。
“你个死秀才,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我说过,不许你和这种世俗界的卑贱弟子来往,更不许他踏入师傅的别院,怎么,全都被你忘在脑后了?”
恶狠狠的质问了一句后,袁昊天又转头对叶芯然喝道:
“还有你,就算今日不是你二人独处,可你也松柏溪涧的弟子之一,怎能和这种不入流的新人同桌共饮?而且……还眉来眼去的!成何体统!”
跟段景冲的训话时,袁昊天虽然说得难听,但语气还算冷静。
可当他和叶芯然讲话时,情绪明显又波动了起来。
尤其是那“眉来眼去”四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恨意十足,他显然还是没能放下。
左一句“卑贱弟子”,右一句“不入流的新人”。
听过这些刺耳的称呼,就算性子再好,山河也有些坐不住了。
再加上他目睹了段景冲的“遭遇”,在同情之余,他也感觉袁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大师兄,也不能这般无礼吧?
于是,就见山河猛的站起身来,怒视着金盔下的男子,二人的目光也首次碰撞在了一起。
可是他刚要张口,却见段景冲忽然朝自己使劲的挤了挤眼,随后就听他抢先说道:
“三可师弟,你、你先吃点东西哈,这事还是让我们来处理吧。”
说完,就见他转过头去,如做错事的孩子般跟袁昊天低声道歉道:
“对不起大师兄,今天是师弟错了,我愿意受罚!下次绝不再犯。我、我这就送走三可师弟,你先消消气。还有啊,我刚才取酒就离开了一分钟,师姐和三可师弟他们没什么的,真的,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