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山河意外的是,此话刚一道出,就见南宫赤竖眉猛皱,面色严厉的喝道:
“胡闹!突破岂是儿戏,其过程不仅危险,且不可受人打扰,必须有人护法!你、你怎可不告诉为师就偷偷躲在屋里突破?”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山河先是一惊,很快就低下了脑袋。
现在仔细想来,他也知道师傅说的没错,他上午的做法确实鲁莽了些。
于是,便打算先跟师傅道个歉,再将自己突破成功的消息告诉对方,让师傅消消气。
可还不等他开口,南宫赤的厉声便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了:
“当年支云和晴儿突破时,都是由为师亲自护法,以防突破时发生意外。可你却要独自行事,怎么,是看不上师傅为你护法么?还有啊,突破的过程虽然各异,但大体方向和技巧是互通的,你为何事先不和为师交流交流?哪怕跟云儿他们聊聊也受益匪浅啊!你这般做法,万一突破失败,很有可能小命都没了!真是胡闹!这种擅作主张的鲁莽行为,实在令为师太失望了!”
随着南宫赤音量越来越高,山河的头是越来越低。
南宫赤生气当然是有道理的,有过多次突破经验的他是深知其中的危险。
所以,得知自己的徒弟居然偷偷摸摸独自在宿舍突破后,便当场教训起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而站在对面的山河,这会儿不仅额头开始冒汗,心里也有些慌了。
平日里,南宫赤虽然一贯威严,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动怒,不难看出他是真生气了!
见到此景,山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只能低着头道歉道:
“师傅教训的是,弟子、弟子一时糊涂,还望师傅恕罪,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哼!你要是真出了事,就没有下次了!”
山河虽是道了歉,但南宫赤并未因此消气,依旧扯着嗓子喝道:
“你可知道,若突破时发生意外,丹田受损,你便永无进阶的希望。对咱们修行者而言,那可是除了死亡之外,最为可怕的后果,岂是你一两句道歉就能弥补的?你以为你会几手愈疗术,就可以不受影响了吗?你要这般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丹田之伤,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医治的。就算是九重境的愈疗术,也无可奈何!别说你蒙、屯之辈,就连是坤阶、乾阶之人,一旦丹田受损,除了悔恨终生之外再无希望可言!就像你姜……”
由于太过生气之故,南宫赤一时情急竟道了个“姜”字出来。
可不等“师伯”二字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还迅猛的怒斥声是戛然而止,挥舞在半空的手臂与严厉的神情也同时定格,整个书房瞬间被一阵可怕的寂静吞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山河也颇感不适,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开口询问了。
可就在他寻思师傅口中的“姜”字到底是何意之时,南宫赤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也悠悠的飘了进来:
“没错!就像老夫一般,永无进阶的希望!”
带着诧异的目光,屋内二人同时向说话之人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山河刚刚提过的师伯姜农。
见到师兄到访,南宫赤赶忙放下手臂,收起怒意,带着几许愧色低头说道:“姜师兄,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姜农摆了摆袖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嘴里毫不见外的说道:
“师弟,听你这么说是不欢迎我喽?呵呵,为兄今日不请自来,其实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这个小家伙的。唉!我刚才在他宿舍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一直不见他人,就找到你这来了。”
说完此话,就见姜农径直来到了山河面前,一脸严肃的训道:
“小娃子,你师父刚才说得很对,突破之事一定要慎重!像你今早那般毛毛躁躁的突破,简直就是混球做法!你若丹田因此受损,你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