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了,对方却依旧不肯答应?
那个什么一年的狗屁考验,难道比他的两套心法还要珍贵?
在这份无法理解的失败面前,此刻的山河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继续哀求么?
没用的!
之前他已经试过太多次,在狠心的祝老太太面前,哀求真是毫无作用。
那,继续再开条件?
很可惜,所谓的“条件”他也没有了。
在打出愈疗术与萃药法这两张仅有的王牌后,他手中已再无筹码。
当然,山河也有想过,要不要再用九禅指的心法一试。
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正宗的九禅指之所以罕见,并不是源于它的心法难寻,而是因为该功法对“人选”太过挑剔。
若单论功法的价值,九禅指其实并不算高,它根本无法与愈疗术与萃药法相提并论,所以山河也就再未提及。
既然已无筹码,那就干脆离开,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可是,若真离开了此地,他下一步又该去哪呢?
距离选拔大赛,只有四天的时间了。
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凭运气找到一个懂得易容术的大师,并求得其真传,想想看也不怎么靠谱啊!
还不如留在此地,希望可能更大一些。
因此,在留无望,去亦无望的情况下,进退两难的山河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倔强的决定:
他,选择了留下。
他,决定要与这位祝老太太死磕到底!
什么其他的易容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绝不会再多考虑。
在他眼中,如今就只剩下了两条路:
要么,求得幻颜术!
要么,就毁容前往!
有此决定之后,刚还留存于山河眼中的迷茫便瞬间散去,望着祝瑛即将消失的背影,突然大喊道:
“前辈!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厚颜无耻,但由于时间紧迫,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招了!还望前辈勿怪!”
话音刚落,就听扑通一声,山河忽然两腿一弯便跪在了地上,带着无比坚定的目光说道:
“还望前辈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若能答允,晚辈定会遵守承诺,交出心法且万分感激!否则,我便长跪不起,直到前辈答应为止!若三日后,前辈还不肯答允,那晚辈只能当着前辈的面自毁容貌,去参加今年的选拔大赛了。”
听过这番言论,祝瑛一声冷哼,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背对着山河,头都不回,以一副极其不爽的语气说道:
“哼!你爱跪多久跪多久,我才懒得管呢,我就当是多了个看门的小狗。另外,你小子也别拿毁容的事吓我!等时间到了,你想怎么毁就怎么毁,要是看不清啊,我送你面镜子都行,你千万别手下留情!”
说完,便将大门用力一关,砰地一声将山河独自留在了院中。
……
山河这一跪,就是四五个小时,从上午十点一直跪到了下午三点。
期间,屋内没有任何人出来,山河也没跟任何说过话。就包括正处在冷战期的小镯,他也没有找过。
他就一直这般跪着,心里面想的全是该如何说服祝瑛的念头。
可是,眼瞅着小半天过去了,还是没能想到一条靠谱的方案。
正待山河倍感苦恼之时,他身前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石屋的木门终于再次开启了。
抬眼一看,出来之人并非祝瑛,而是她的女儿祝秀。
“唉!小兄弟,你还真在这儿跪着呢啊?”
看到跪在地上的山河,祝秀的眼中瞬间闪过了几丝怜悯之色。
走到山河身边,蹲下身后,便从怀中偷偷取出了一个大白馒头,递给了山河:
“跪了这么久,饿坏了吧?快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