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山河关切的模样,忘戒是心中一暖,一边抹去泪水,一边微笑道:
“不妨事的!对了,照你这么说,你和你师姐……都是山峰的弟子,而不是他的子女?”
“对呀!”
“那……你们为何都姓山呢?”
“噢,您说这个事啊。嘿嘿,因为我们的名字,都是师傅给起的。”闻言,山河咧嘴笑道:
“据师傅说,我和师姐从小都是无名无姓的孤儿,是他无意中捡回来的。所以,就都跟他姓了。先捡到的是师姐,那天刚好在下雪,师傅就给她起了个山雪的名。而遇到我的时候,恰巧要渡河,就叫我山河了!”
“噢?原来都是孤儿啊……”
忘戒是一边点头,一边念叨,看上去好像是明了了什么,但心里却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首先,捡孩子这说法,就让忘戒觉得很蹊跷。
现今的社会又不是古代,孤儿虽是不少,但大多都在福利机构,岂是他山峰随便就能“捡到”的?
况且,无名无姓的孤儿就更是少见了,可山峰却一捡就是两个,这般说法着实让忘戒难以信服。
其次,以忘戒对山峰的了解,收养孤儿这件事,听上去就很不正常。
山峰本身并未婚娶,乃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练武修行。而修行,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与清静。
可他,却主动捡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回来。
不仅好心收留,还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如子嗣般将他们养大,并将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这二人。
这般行径,在忘戒看来实属反常,完全不像是他熟识的山峰能做出的事情。
所以,即便山河这般解释,忘戒的心里并未轻信。
在他看来,这两个孩子肯定不是捡来的弃婴那么简单,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山峰不得不对山河和山雪隐瞒了真相罢了。
想到这儿,忘戒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山河的脑袋,带着怜爱的目光叹道:
“唉!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们姐弟俩了。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瞧着忘戒一脸犹如见了亲孙子般的慈爱,山河一时间还不太适应,难为情的回道:
“喔,我、我还好啦,就是师姐吃了不少的苦。师傅走时,师姐才十五岁,要管好自己不说,还要照顾我这个拖油瓶,唉……”
听到这儿,忘戒由衷的点了点头。
试想,让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承担起这么大责任,确实相当不易。
于是,出于一份关心,忘戒又问起了山雪的现状。
山河则将山雪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对方,期间还掏出手机给忘戒看了好几张山雪的照片,才算完成了“汇报”。
而就在忘戒观看山雪的照片时,他那苍老的面容上,又一次流露出了那份莫名的慈爱之情。
看的山河是越发奇怪,感觉忘戒与师傅的关系,不像是“挚友”那么简单。
可当山河问起,忘戒却一口咬定,说他二人就是多年的老友。
而山河又找不到其他证据,只得暂且作罢,接受了这个答案。
“这么说来,你师姐倒跟你师父一样,也是个修行奇才啊!二十五六岁,就有屯阶七层的修为,难得,难得!”听完山雪的情况,忘戒颇感欣慰的叹道。
“那当然了!我师姐可厉害了!”山河则自豪的说道。
“呵呵,那你……怎么才蒙阶八层呢?你们姐弟俩,差的也太远了吧?”
见忘戒毫不意外的将矛头又指向了自己,山河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便将自己努力修行,却始终不得进步的情况告诉了忘戒。
忘戒听完,也是一脸的惋惜。
虽然他很想帮山河一把,但资质这种东西乃是上天注定,非凡人能改的。除了说几句安慰话外,忘戒也是无能为力。
“噢,那我总算明白你为何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啦!”聊完山雪之事,忘戒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是为了提高修为,才偷偷跑来沙地猎取妖丹的!对是不对?”
忘戒的这般推断,虽然和山河的本意有一些偏差,但也不能算错。想了想后,山河便点头承认了下来,并未提及手镯与充能之事。
结果,他刚一承认,就引来了老者一箩筐的教诲。
告诫他以后定要量力而行,切莫为了妖丹,反而丢了自己的小命。
如师长般说教了四五分钟,才停止了话语,起身向肥遗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