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你再跟我说说,你的头啊,胸口啊,有没有什么不适?”
“有点头晕,气上不来。呵呵,肯定是腰痛给整的,一会儿就好。”说完症状,魏叔又习惯性的给自己“诊断”了一把。
可刚说完此话,就见魏叔全身一颤,眉头紧锁,一股恶臭忽然从他的裤中传出,惹得秦小豆赶紧捂住了鼻子。
就从声音判断,魏叔可不是放了个屁那么简单,而是大便失禁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当着两个年轻娃娃的面出了这般状况,魏叔的脸上尽是难堪。
刚想让老伴儿帮他清理一下,却见山河忽然面容严肃的将张姨和秦小豆推出了推拿室,撂了一句:
“我现在要治疗了,你们在门口等着。”
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啪的一声就锁上了门,回到了魏叔的身边。
此人病情恶化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经过之前的诊断,山河已经确认魏叔正处于非常危险的阶段。
而刚才发生的大便失禁,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之前几则病例中,患者在死亡之前,均出现过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而在此状发生后的三小时内,他们全部失去了生命。
所以,该征兆一出,山河知道他不能再等了,立刻将闲杂人等赶出房间,准备采取救助措施。
用一条枕巾盖在了对方头上后,山河对趴在床上的魏叔叮嘱道:
“我现在给你做一次推拿治疗。你不要乱动,更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出声。我保证,等做完你就会轻松许多。”
魏叔虽纳闷,不知对方为何连裤子都不让清理,就急着做推拿。
但人家医生都不介意,那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便遵从医嘱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床上。
可不等山河医治,魏叔就感到身子是越来越难受。
刚还只是腰疼的他,现在是头也疼,胸也闷,四肢发冷,口唇紫绀,极度不适。
心中慌乱的同时,他首次意识到,这次的病痛好像与以往真的不同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趴在床上,强忍着痛苦。
并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会好的,会好的,忍忍就过去了!
我可不能因为这点小病,就把孩子的学费给花掉了……
跟着阿姨来到走廊,山河看到一位大叔正趴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表情非常痛苦。
大叔年约五旬,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
近三十度的天气,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干部装,头上还顶着一款老式军帽,帽圈都被汗浸湿了,仍不愿摘下,一看就是个固执的老头。
走近后,山河俯下腰,一边打量着患者,一边问起了二人的情况。
从阿姨的口中了解到,原来他们俩是专程从临县赶来青松市看病的。
患者本是这位张阿姨,并非那位腰疼的大叔。
阿姨姓张,多年来一直眼睛不舒服,在小县城里怎么都治不好,二人便挑了个周末,赶来青松市最好的医院——第二人民医院看眼睛。
可刚下长途车,张姨的老公魏叔就腰疼的厉害。
开始还能走几步,后来到了医院再次加重,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如此情形,他们只得改了计划,先给魏叔看腰,张姨的眼睛以后再说。
魏叔有个毛病,一辈子就是只信中医,不信西医。
一说要瞧病,非得去中医科,什么骨科之类的压根儿不去。
弄得张姨也很无奈,只好扶着老公,来到了这几乎没什么病人的中医科。
在山河的搀扶下,魏叔直接被送入了办公室隔壁的推拿室,趴在了床上。
途中纵然走的极慢,但魏叔脸上仍是痛苦万分。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已是大汗淋漓,连喘粗气。
就从形象与气质上判断,山河猜测此人绝不是那种矫情的患者。能把他疼成这样,说明病症真的不轻。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去做个ct,或者磁共振,寻查病因。
可刚提出建议,就被固执的魏叔一口回绝了。
说是给他贴个膏药,缓几天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而张姨则试探着问了问价格,一听光这两项检查要千把块钱后,脸上也露出了难色。
见状,山河也大概猜出了他们的顾虑。暗叹过后,只得收回了建议。
对方不愿花钱做检查,那是患者的权力,山河无权干涉。
但病人既然来了自己的科室,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便一边聊天一边用望闻问切法,排查起了大叔的病因。
魏叔今年五十二,是位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种了一辈子地,腰痛之事已困扰他十多年了。
之前他也去医院检查过,说是腰椎间盘突出,还有些劳损,不算太严重。
每次犯病他都靠吃点药,按按摩,贴个膏药就扛过去了,一般几天就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