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想家”二字,白露显出几分不解,口中轻“哦”了一声,并从兜里取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你家不在青松市?”
“呃,家在,但人不在了。”
“人不在?什么意思?”这种说法白露还是头一次听到,眼中尽是困惑。
山河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方解释道:
“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师傅把我养大的。后来师傅也走了,只剩我和师姐相依为命。刚才那只妖狐,让我在幻境里又见到了十年未见的师傅,所以一时没忍住才……不好意思啊!”
山河如此说法,倒不是有意要隐瞒小镯一事,只是觉得没必要和白露说那么细致。
况且,这么讲也不算骗人嘛,他确实是因为思念师傅才哭的。只不过思念的程度,有些超乎寻常罢了。
“噢,是这样啊!”
白露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脸上也划过了理解与同情之色。她这才明白,原来山河刚才是进入了某种幻境之中。但很快她又担心起了白帅:
“对了,那我表弟他……”
“他没事,和我一样中了幻术,再睡一阵就醒了。”
“喔,那就好。”
“哎,要不趁这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啊?处理伤口?”
乍听此话,白露并不明白山河要如何处理。但光想想这家伙又要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刚想婉拒,就听山河二次开口了:
“你的伤不重,回院里处理养几天就好,但多少会留下疤痕……而我的独家愈疗术,不仅好得快,还能无痕治愈,你真的不想试试么?”
对于爱美的女子,疤痕绝对是她们心中的天敌!别说是脸上,就算在脚后跟上也不行!
听完山河此言,白露难免会动心,就算是虚假广告,她也愿意一试。
犹豫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心里还跟自己打气道:哼!大不了再让他摸两下呗!为了美,我忍了!
可就当白露视死如归的躺下身后,却发现山河那只闪烁着翠绿之光的手掌并未触碰自己的身子,而是离她有个十来公分,隔空施展着愈疗术。
见到这一幕,白露才长出了一口气,任由山河在自己身上治起伤来。
……
在愈疗术的作用下,白露的皮外伤没用多久便恢复如初,半点疤痕都没留,看的白露既惊讶又激动。此景不仅颠覆了她对医学的认知,对山河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怪不得当初在手术室,敢跑去救人。原来你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啊?”沉寂许久后,白露终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山河闻言则笑道:
“小伤小病的,我这愈疗术倒很管用。但像上次那种动脉破损,就用处不大了。对了,我的事……你能帮我保密吗?”
“没问题,这个你放心。”
白露虽无半分修为,但在爷爷的熏陶下,修行者的规矩她也略知一二,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见白露答允,山河感激的点了点头。没隔多久,却就听白露没头没尾的说一句:
“对了,上次的事……我还没和你道歉呢。”
“道歉?道什么歉?”
“就是……就是约你赴宴的那次。”说到这里,白露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说实话,山河之前对那件事绝对称得上是耿耿于怀,从他昨天对白帅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经历今日一难,尤其见过白露独挡妖兽保护自己的一幕,那些个怨气早就不翼而飞了。若不是白露主动提起,怕是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其实,上次找你来,主要是想要气气我爸,唉……”而接下来的时间,就听白露讲述起了当日的缘由。
原来,白露那天找山河来,就是想利用他的“平庸”,在宴席中让父亲美美的出次丑,以叛逆的报复打击一下父亲的虚荣。并迫使父亲以后放弃宴试的比拼,不要再逼自己“选友赴试”!
所以,她当天做了不少工作,比如入厅时工作人员的阻拦,自我介绍与送寿礼时的沉默,都是她有意而为。
但可惜的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山河居然是一位修行者,在最后的武试环节功亏一篑。不仅计划失败,反而还成全了她父亲,典型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