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相册,他从里边抽出了好几张,塞进dna报告放着的那个牛皮纸袋里,然后抬眸,半眯着眼看向了自己的父母,语带疑惑问:“为什么我跟小时候差距那么大,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是同个人?”
虽然有句话叫男大十八变,可他,也未免变化太大了……
“你八岁的时候因为贪玩,跑到你顾伯伯的实验室去捣乱,还被化学剂误伤了脸,当时情况特别危急,差点毁容,后来留下伤疤,我们特地带你去韩国做了手术……”
回忆起他的童年,宫父严肃的眉眼间,禁不住泛上几丝柔和,落进宫天祺眼底,让他感受到妥妥的父爱。
“原来如此……”
经父亲这么一提,宫天祺隐隐记起似乎有这回事,不由得嗤笑一声,“呵,如果不是我当年做过植皮手术,兴许早就被认出来了。”
“这真不好说。”
宫父喃喃应了声,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欧式壁钟,见时间不早了,不禁催促他,“事不宜迟,你快出发吧。”
“嗯,好!”
宫天祺将东西收好,重重点了点头,旋即站起身。
宫夫人立马跟着站起来,与宫父一起,送他到停车场。
见他拉开法拉利的车门,宫夫人倏地拉住他的胳膊,依依不舍道:“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知道他们担心自己搞不定艾威尔国王,宫天祺微微一笑,给予他们一记安心的笑容。
养育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捡到自己,兴许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他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去承受艾威尔国王的责怪呢?
所以,一切都交给他吧……
“那……你一路小心!”
宫夫人只好松开他的手,哽咽着说。
“嗯。谢谢爸爸,妈妈!”
宫天祺分别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毅然转身,弯腰坐进了驾驶座。
红色的法拉利很快就疾驰离去,开往国际机场。
宫父宫母站在大门口,一直到视线中再也见不到他的车影,两人才郁郁寡欢回了屋。
是啊,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无法否认,身为父母,他们是合格的,而且,他们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自己……
缓缓抬脚走过去,宫天祺半倾着身子,拿起旁边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轻轻帮宫夫人擦了擦泪。
他突如其来的贴心举动,让宫夫人有些受宠若惊。
她下意识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睫毛,开口想说话,却听到他沉声说:“妈,无论我在哪里,我永远都是宫家的孩子。我会把拂晓他们带回来的,你们放心吧。”
宫夫人闻言,猛地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你……你说真的?”
他还会再回来?
这是真的?
不,怎么可能……
她摇摇头,忙不迭抓住他的手,颤着声问:“你是在哄我开心吧?”
宫天祺露出一缕苦涩的笑,语气透出几分笃定:“没有!我对当国王什么的没有任何兴趣,我也不打算让拂晓知道以前的事情,所以……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咱们都不要再提,就让我用余生所有的时光,来补偿他们母子俩……”
“你是说……”
“我不敢告诉她!”
宫天祺直接承认,心底暗暗嘲笑自己的胆小与懦弱。
“天祺……”
听着他自嘲的话语,宫夫人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这一刻,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们能够仔细去查沈拂晓的背景,如果他们能够勇敢地负起责任,结果,是不是就会不同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若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后悔的事了……
母子俩各怀心思,彼此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这时,宫父抱着一叠资料,走了回来。
“这一些都是证明你是卢卡斯的证据,你拿去吧。”
话落,他把资料塞到宫天祺怀里。
宫天祺双手捧着那叠厚厚的资料,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放在最上面的那一份,是医院出具的dna报告,用牛皮纸袋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