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一直都有人来打扫,所以即使他们一段时间没住,里边依旧是干净整洁,一点灰尘都没有。
顾祁森开门进去之后,从鞋柜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换上,然后,缓步往屋里走。
屋里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充满着沈轻轻的气息,毕竟,这是她生活了将近20年的地方,哪怕他重新装修过。
走到厨房给自己煮开水,待水开了,顾祁森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杯子装上,接着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喝了一口开水,情不自禁回想起,第一次到这边,貌似还很恶劣地扔了她的晚餐,惹得她委屈地哭出来。
两个人认识那么久,好像、好像都是他一直在惹哭她……
呵!
顾祁森不由得自嘲一笑,心头懊悔万分。
沈轻轻,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地爱你,我发誓,一定会在认识你的第一秒钟,就将你捧在手心中狠狠地宠、狠狠地疼,那样,我们是不是就能多一点点的甜蜜回忆了?
我刚开始对你如此残忍,为何你却痴心不悔,唯独爱着我这样一个人?
我到底有什么好?
是啊,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窝囊废,他到底是哪一点值得她去爱了?
而且一爱,就是那么多年……
想到她日记里,一页一页满满的,全是对他的爱意,顾祁森的心猛地一阵抽痛。
他抬手捂住闷得发疼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
几乎是下意识地,顾祁森往沈轻轻所住的那个房间望一眼,然后,大步流星走过去。
来到书架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那本设置了密码的日记给找出来。
沈轻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传到顾长谦耳里,然而,顾长谦却依旧神色从容,未见任何一丝惊慌。
管家杨伯对沈轻轻的印象极好,见自家老爷子一点也不着急,他忍不住问他:“老爷,其实以您的人脉,少夫人这事不至于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为何您要袖手旁观,任由少爷心忧如焚呢?”
顾长谦抽一口雪茄,吐着烟圈,挑眉反问:“听说过西游记吧?”
“呃……当然!”
杨伯汗颜。
正纳闷着顾长谦为何会突然提及西游记时,就听他语重心长说:“唐僧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才得以成功。路途如此凶险,他们为什么不让孙悟空翻个筋斗云过去把真经取回来,而必须冒着被妖怪抓走的危险,饱经风霜前往?这就是一种阅历,只有经历风吹雨打,才能真正有所成长。以西游记为例,轻轻和阿森两人亦是一样,必须经历苦难发,方能修成正果,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或者我,我们旁人根本没有办法参与其中,唯一能够解决的,只有他们本身!”
“可是老爷,万一少爷他解决不了的话,少夫人岂不是真得坐牢?”
杨伯一脸担忧。
顾长谦再抽一口雪茄,突然笑了:“放心吧,我顾长谦的孙子能差到哪去?相信以那小子的能力,一定可以迎刃而解的!再说,顾家养了那么多人,还怕找不到替身去代轻轻坐牢?大不了就给那丫头换个身份从头来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您说得有道理!”
杨伯这才总算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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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众人依旧为沈轻轻的案子奔波,期间,崔拓又毁掉了f组织另外两个据点的系统,气得对方当即就噼里啪啦打来一大段的咒骂。
顾浩云时不时跟他们凑一块,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沈拂晓也在检察院内部多方探听,及时将进展偷偷透露给顾祁森。
顾祁森每天都会关注沈轻轻的状态,但却迟迟没有露面,只派了秦瑄过去。
其实,他之所以不去见沈轻轻,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这样颓废的他如果去见她,岂不是会惹她哭泣、惹她难过?于是,他就算是再思念她,都只能硬生生强忍住。
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就过了三天。
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眼见顾祁森已经憔悴得不成人样,秦瑄有些看不过去了:“boss,您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还是快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