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病房正想给阿天打电话，脚边踢到了什么，他低头，就看到颓废坐在地上的墨白。

一夜没睡，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厉南衍不禁一怔，他收住脚，眸光落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你在这做什么？”

听到声音，墨白缓缓抬起头，他猩红的眸光望着他，下一秒起身，推门进了病房。

厉南衍眉头一皱，拽住了他，“沈小九刚睡下，你别进去吵醒她。”

墨白迟疑了一下，却是沙哑着声，“我进去看看她就走。”

“你到底怎么了？”

厉南衍察觉到了不对劲。

墨白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别管我！”

他迈着大步走到了床旁，看着因为受伤而憔悴的沈小九，他半跪在旁边，整个人再度陷入崩溃。

“小白……”沈小九扭过头，看见了墨白，见他痛哭着，她胸口一阵紧揪，“怎么了？”

“对不起小九儿，是我对不起你！”

墨白情绪失控的模样吓坏路过的护士，可病房内沈小九和厉南衍两人却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擦完药，厉南衍替沈小九穿上衣服，大概是因为疼意还没缓过去，沈小九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他身上。

穿好衣服之后，厉南衍无声的抱住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温声细语开口，“好点了吗？”

“嗯。”她声音略带疲惫的应着。

厉南衍知道她累了铺好床替她盖上被子，“乖，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迷迷糊糊中，沈小九又睁开了眼睛，想起他为了照顾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又有些心疼的望着他，“那你呢？”

“少辰说你现在身体太虚，一会还要再挂瓶点滴，我等它挂完就睡。”

看他眼眶泛起红色血丝，沈小九忍不住抬手轻触他英俊的脸，“你是不是很累？”

“你在关心我？”

沈小九想了想点头。

“我不累！”厉南衍沙哑着声，“我都不舍得睡去。”

“为什么？”

“我怕一觉醒来，你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