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沈小九专注着厉南衍那忙碌的身影，偶尔有他掌心的温热传来，让她浑身酥麻，紧接着是暖意涌进胸口。

明明几分钟就能擦完，但厉南衍怕弄疼她，却用了一个小时左右。

他不停的换毛巾，将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温柔细心的擦过才替她盖上被子。

沈小九准备穿上衣服，厉南衍却摁住她的手，“等擦完药，我再帮你穿。”

沈小九一怔，她都差点忘记要擦药了。

厉南衍拿了风少辰留下的药油倒在掌心上，看着怀里女人不安的眼神，他轻声安抚，“乖，忍一会就过去了，你要是疼，就咬住我的手……”

一开始，沈小九还能忍住，可慢慢的，因为实在很疼她脸色渐渐苍白了下来，痛的支撑不住整个人扑在了厉南衍身上。

“我疼……”

这两个字，扼住他的心脏。

厉南衍轻揉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可下一秒，他揉的加重了力度。

如果是皮外伤还好，可这是内伤，如果现在不让她痛，以后伤及到其他器官，只会让她更疼，就像她断过的那根肋骨一样。

“厉南衍。”

病房里传出沈小九虚弱的呻吟声。

墨白站在门外，推门的动作僵在那，下一秒，他转身快步离开——

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他根本不会知道沈小九两年前遭人绑架还断过肋骨的事。

墨白只要一想到，沈小九刚才说的差点被活活打死，他整个人就崩溃的发疯！

“啊！”他嘶吼着，脑海里闪现出曾经自己被困在大火里求救呐喊的那个画面，他知道，当时的沈小九肯定和他一样，一样的无助和绝望！

“为什么？”墨白跪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插进发间，“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只救他不救我！”

“为什么……”

“啊！”墨白面目狰狞，拳头狠狠挥在墙上，这时，他耳边又再次浮现出沈小九的那些话，他突然静了下来，眸光一冷阴森开口，“方老大，许念薇是吗？我墨白，定要你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