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点头:“二位伯爷正在天成军作威作福,他们想反应只怕也不大敢。洮州方面,我让小姑父通过漠门军给对方递了话,也没有回话。看来,他们真的不缺钱。”
公冶释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灵岩寺的事情我听说了。净之,你那里可还有更多的消息?”
“我正要说这件事。还请公冶伯伯传下令去,秦州地面上留心一位年轻僧人,中等身材,面目清秀,擅煮茶。”
沈濯对百泉的身份稍作解释,又道:“他被关押之时,是翼王在河州遇袭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如今他出来了,必定会更加留心陇右道的消息,估摸着不就就会知道公冶伯伯已经领了陇右道粮草调拨的差事。
“若他无心帮着翼王打这一场仗,想必会直接去凉州找翼王,只要护卫他的人身安全。若是他想帮忙,我猜,他会来秦州,帮公冶伯伯你。”
公冶释一愣:“帮我?”
“那些人连翼王都敢杀,区区一个秦州刺史又算得了什么?那百泉的功夫这样好,若是他在你身边,自然能保你安全无虞。只要你平安,陇右粮草不出问题,打赢这一仗,我个人感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濯喝着茶吃着点心,随口说着军国大事,却把沈典和公冶平都听得呆住了。
公冶释却二话不说,即刻命人传令下去。
“另外,二位伯爷不是在天成军查到了空饷么?还请公冶伯伯下令,各地都开始自查,许他们一个月内再次核报实际情况。尤其是凉州、甘州、肃州、瓜州一线。”
沈濯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说得漫不经心一般。
公冶释心里掂掇着这几个州的驻军,有些莫名沈濯为什么忽然关心起这几个州来。
“那一线,不是翼王殿下马上就要走的路线吗?”沈典在旁边,情不自禁地“不耻下问”了一回。
于是,迎来了净之小姐狠狠的白眼,和公冶使君的捻须大笑。后续请关注
“云声,死了?”沈濯愣住。
虽然猜了很久,预感到凶多吉少。但就似这样,一个曾经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还是令人感觉复杂。
隗粲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张传信的纸,问净瓶:“百泉大师后来还有消息么?”
“没有了。但大师既然有这样一身好功夫,又对周遭的人都加了小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净瓶不以为意。
隗粲予摇了摇头,道:“不。得找到他。云声死像极惨,那位大师既然有这样好的功夫,却也没能带他下山,说明云声是矢志求死。他二人比邻而居不知道多久,云声之前遭遇的一切,唯有百泉大师才能知道一二。我们得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净瓶愣了愣:“不是已经把那方丈和小和尚都押了去审了么?”
“河州上下,我一个都不信。”沈濯哼了一声,转向隗粲予:“有江离跟着,但有消息,咱们必定会知道。但也要防止有人杀人灭口。那个死了的身份须得查实。此事我们是外来户,办不真切。我给先生几个人名,先生走一趟,先去办这件事。”
“那秦州那边……?”隗粲予伸手接过了沈濯递过来的名单。
沈濯回手指指自己:“我去。”
隗粲予犹豫了一下,问道:“河州此案必定会闹得天下大震。单凭云声那个翼王贴身侍卫、密信专使的身份,想必京城也会得到消息。只怕从陛下到侍郎,都不会愿意让小姐继续留在陇右。若是小姐不得不回了京城,我等当如何?”
沈濯呵呵地笑起来,摇头摆手:“别做梦了。这个时候,便是天王老子使了金甲力士来绑,也要看我点不点头。”
你点不点头的,一个小女子,绑了扔轿子里,难道还弄不走你个小样儿的?
隗粲予不以为然。
“放心啦。这不还有净瓶呢么?”沈濯打趣了一句。
净瓶却立刻白了脸:“小姐你可莫乱讲。若是陛下的口谕,我可没胆子帮你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