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在平静微蓝之下的懊恼无人察觉,凌洛炎正转头对蓝滕问道:“那时你被人控制,但自己毫无知觉?”
“回炎主,有知觉之时我已无法自控,知道自己已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说出不利于我王之事,请炎主责罚。”半虚半实的身影跪到地上,阳光穿透蓝滕的脸,满满的怒意和怨气仿佛连日光都被印成冷色。
死了两回化身为亡魂之体,这样的蓝滕不知还能如何责罚,凌洛炎忍不住想笑,这个蓝滕当初虽然出言不逊,如今看来他的这份忠心和执念倒是值得欣赏。
“起来吧,本宗主一向赏罚分明,你有过在先,但而后与乾岐族交战之时也算有功,那事就算了,我想问的是你与封尘绝交手之时可觉得异样,是否觉得熟悉,之前控制你的力量与他可有关系?”
龙梵听到那三个字,眼肿划过一抹深幽之色,蓝滕听了凌洛炎的问话,再三回想,与封尘绝交手他没察觉任何异样,“此前从未见过,当日也不觉得熟悉。”
听了蓝滕的话,凌洛炎有些想念封尘绝当日所说,控制蓝滕吐露荼鳞之秘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能控制已死的人,又挑起各族的纷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显然都不是善意。
看着蓝滕在空气里消失,凌洛炎沉着脸色,冷哼一声端起了面前的酒盏。
“洛炎是在怀疑极北之处的力量,是那里的宗族插手了此地的事?”龙梵看的出他的不悦,他知道他的宗主不喜被人掌控牵制,如今救世之事再不重要,引起洛炎重视的是未知的宗族和突然出现的神秘力量。
千万年来从不显露于人前,只在传闻中隐约让人知道他们存在的宗族,留下了细沙的痕迹,令曜师无故死去的潜入者,另外还有人拥有神秘力量能控制已死之人,这此事情之中是否有牵扯,北后隐藏着什么,这次计划往北一行,便是为了的一探究竟。
“总要有个了结,我手下的人不能白死,赫羽荼鳞究竟留下了什么也要弄个清楚,既然如此,亲自去一次将一切查明就再简单不过,怎么说我身边都有我的祭司在,不会有事。”邪气冷冽的笑在唇边扬起,凌洛炎侧首对着龙梵,冷意又化作了笑意。
龙梵当日在宫楼上的话他没忘记,就算他本身一点都不缺自保之力,甚至十分期待有人能大战一场,他的祭司恐怕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不论是谁,招惹洛炎的,终有一日会后悔。”龙梵静静微笑,缠起一缕浅银的发在唇边轻吻,说的平和沉稳,满是雍容,凌洛炎却能看到他眼底的暗色。
“你当初不也招惹了我,可曾后悔了?”有意冲着龙梵的话来答,他凑近,话中满是戏谑的危险。要说谁最不能招惹,数第一的应当还是他的祭司,不然怎么会有今日。
“后悔未能早些将洛炎寻来。”吻去他唇边残留的酒渍,龙梵笑着拉他到怀里,含着酒香的吻似乎颇为撩人,眼前之人又实在太让他动心。
空荡的议事厅里响起轻微的衣物磨擦和唇舌相缠的呼吸声,不舍得就此放手,龙梵抱着凌洛炎差一点又耗去了午后的时光 ,总算都还记得有事要处理,饶是如此,相贴的身影也是许久才分开。
到了第二日,雷落城里都知道了炎主将要远行,此番归去只会留下银曜族在此坐镇,还需修养一段时日的各族族人没有挽留的资格,至今面对赤阎族和银曜族他们都有些惭愧,受挑唆在先,不敌于后,如今的狼狈也是咎于自取。
愧疚便会自惭,对他们的心思早就有所了解,凌洛炎放过他们也是为此,除非各族秀了能和他抗争的实力,不然此生他们都会记住这个教训,乾岐族的倒子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