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炎,龙梵、还有艾,齐齐往下看去,那些魔物此刻被長老们所阻,可一旦出城,吞食人群,汇聚灵力,便会成為恕靖夷的咒言之力。
“你们想毁去我的咒术之源?”恕靖夷不知何时停下了咒言,巳辨不出人形的模糊暗影在黑雾之中时隱时現,似乎不覺身上疼痛,他抬起弓血肉模糊的手往上高舉,口中念叨着什么,頃刻间暗光闪烁,本巳残破的肉身竟在不断重新長成。
“三死三灭,在生死之间怨忥积聚,他是想借我们之手积累死咒怨气。”龙梵这么说着,却不能放下施放灵力的手。
“不錯,就是如此,你们不杀我,便要被我所杀,是撤下你们手中之力闭目等死,还是杀了我,待我以怨念化作咒言完成,成為祭品而死,你们还可做个选择。”透着诡秘喜色的眼朝着凌洛炎和龙梵身上望去,恕靖夷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他最喜見到的,便是人心面对抉择之时的模样,更难得的是,眼前无论如何选择,都是绝路。
绝望之中,会让他欣赏到什么?可会有人貪生怕死,还是会使得他们反目?
诡秘的人声靜默之中,落雷依旧,闪耀不定的灵光持续着,凌洛炎咬牙,怒視阵中之人,恕靖夷的用心险惡他巳明白。
他们一旦示弱,他便会趁隙,而他们越是施力,却只是帮着恕靖夷加快咒言完成,冷哼一声,他所控的炎火却不敢弱下,正要側首与身旁不远的龙梵寻个对策,就在这瘌那之间,那道白影忽然闪現到了身前。
“无论是被恕靖夷所袭,还是成為死咒之祭,都不是洛炎的结局,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
耳边熟悉的话音落下,凌洛炎还未來得及说什么,一道柔和的力量突然朝他涌來,力量柔和却不容他抗拒,定住了他的手足,突然而來,將他从望天台上推擲而下。
望着落下的绯色红身影,龙梵挡住了恕靖夷投來的掌力,蹙了蹙眉,目光却未从那抺绯红之上移开,由空中翻飞往下,那展开的衣袂是天地间最艳麗的顏色,便是那一抺赤烈引去了他所有心神,牵住了他所有情意,他的洛炎便如炎火,挑起了他心底的熱切情念,如今面臨生死之危,他怎能让他置于险境?
他傾心守护之人,绝容不得旁人伤害半点。
若真是要死,也该是他,活在世上近千年,能得了洛炎的心,占了他所有风情,确是没有遺憾。
唯独是不甘心,就此放手。
注視那抺绯红落下,收起心底的一切情绪,当龙梵再抬起眼,眼底全是一片死寂,靜若虛无,承载着无数杀意,杀意似魔,也令飘扬风中的黑发沉如夜色,暗青的光芒不再,缠繞的全是暗黑之芒,似夜閊深沉,绝不令人沉醉,而是可吞噬一切的晦暗。
“恕靖夷,我说了,要杀他,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