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上头的男人,在欲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非常容易失去理智,脑子被下半身操控,情绪非常容易暴躁。
周海荣眼下就是这样,除了欲望作祟,他还生气,他觉得肖遥太冷淡了,他出差期间每次视频,他都觉得肖遥有点敷衍,天天喊累。这回来了本来以为对方会和他一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结果肖遥还要去见老师。
他以前不是说过,不希望肖遥再唱戏了么!那个戏班子里一群小帅哥,他每次看了都不爽!
肖遥看着周海荣气鼓鼓地走了,心下有几分愧疚,正犹豫要不要叫住他说两句甜言蜜语,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是苏林。
一看到苏林那张艳丽俊秀的脸,他心里的愧疚立马一扫而光。
周老二啊周老二,你的甜马上就来了,你再忍一忍!
“谁啊那是?”
“我对象。”肖遥说。
苏林吃了一惊,然后便笑了,说:“很帅,跟你很搭。”
“谢谢。”肖遥脑补了一番日后两个人的撕逼大战,讪讪地说,“他还很有钱,高富帅。”
苏林又愣了一下,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他说着挎着包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摆手:“明天见。”
啧啧啧,果然是正牌受,丝毫不为金钱和美色所动,三观那叫一个正!他很好奇这两个人后来要怎样勾搭成功。
他到了沈星之那里之后,才知道沈星之叫他过来,是给派任务来了。
南城市政府请了很多有为青年来欢聚一堂,搞了个“青春之歌”的晚会,出席的有南城显贵,也有许多南城的艺术人才。而肖遥因为是沈星之的徒弟,得以和他的师兄,也是沈星之的大徒弟苏括一起参与这次演出。
沈星之有心提携他,奈何他的乾旦功力和苏括没办法比,俩人如果一起扮上唱一段昆曲,只怕肖遥被碾压的渣都不剩。沈星之为了顾及自己的关门弟子,也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就给他们俩降低了难度,给他们安排了一首民间小调。
不必唱昆曲,也不必扮女装,只需穿上长袍,和他师兄两个唱个传统小曲儿。
看来周海荣还是更爱红玫瑰这种类型一点,他这种白玫瑰,最后被对比成了一粒隔夜的米饭粒。
大概他自己比较排斥如今的身份以及和周海荣的关系,因此对苏林倒没什么反感。他不担心苏林上位,倒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命运。
所以下了课以后,他就立马去游泳馆了。
一直说要学游泳,他以为还要很久苏林才会出现,一直都没去学,如今突然见到了苏林,紧迫感就上来了。
不过坑爹的是,他发现他怎么学都学不会,连教练都很奇怪,问他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阴影,因为他一下到水里就四肢僵硬,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平时淋浴,水如果喷到脸上,他都会喘不过气来,好像身体本能会绷紧,会忘了呼吸,根本不受控制。他也没怎么在意,听教练这么一说,他还真怀疑这个肖遥是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落水的经历。
夭寿啦。
教练安慰他说:“没事,就算有心理阴影的,训练久了也能学的会,就是慢一点,我有个学员是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小时候溺水过,最后都克服了。”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肖遥说:“我也好久没弹了,有点生疏了。”
“我原来听说你家里条件不大好,居然也学了钢琴呢……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学钢琴挺花钱的,当初我看海荣他们兄弟姐妹都学,觉得孩子懂个才艺,是有气质些,所以就花钱让我儿子娶学,结果俩孩子学了没几个月,我就觉得太费钱了。”
学钢琴花费是大,就他来说,小时候学钢琴,老师授课,一节课200百,后来他钢琴到了一定级别,找了个音乐学院的老师教他,一周上一次课,一节课500块,还是老师看他有天资给的友情价,除了专业辅导,平时就靠自己去琴行练琴,一个月400,这些加起来,一个月光花费在学琴上的,就要三千来块钱,这还都是学琴的基本花费,更不用提其他五花八门的花钱的地方了,艺术从来都不是平头老百姓学的。
“我们家以前还行,所以学过一点。”肖遥说。
《豪门男媳》里的肖遥,家境其实一开始还是不错的,他们家是后来破败的,父母做生意破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公司,小作坊破了产,翻身的能力都没有,欠了一屁股债。肖父从此一蹶不振,有了个酗酒的毛病,后来因为醉酒出了车祸,就那么死了,肖母一个女人,要拉扯孩子,还拖着一身病,要债的天天上门催,又急又病的,撑了几年也死了。
他们家,确实学不了钢琴。
提起原作肖遥的身世,其实也挺可怜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是炮灰受,人气却很高的原因,大家都觉得他苦逼,他的人设就是苦逼环境里心理长畸形的人设,因为穷怕了,所以不肯浪费一点自己的美貌,一门心思地找金主。因为成长经历比较坎坷,骨子里却又异常自卑,即便找到了周海荣这样的好男人,心理也还是不踏实,所以打死不跟周海荣亲热……这其实和他传统封建没什么关系,也不光是为了吊着胃口的缘故,他是怕。
这年头有处情节的已经不多了,基佬里头就更少了,可他担心万一他被周海荣玩腻扔了,他下一次找的男人,千好万好,唯独就特别介意这个,那他怎么办呢?
在找到依靠,翻身做有钱人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短板,务必保持完美,这种略有些畸形的心理,因为成长经历,大家都能包容,所以他人气很高。
王姨听他讲了自己的身世,激起她女性本能的母爱,说:“你也是不容易,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了。”
肖遥听了笑了笑,苦尽甘来了么?肖遥最后可是跳江了。
想一想还真是挺可怜的一个人。
周海荣他们哥俩要回来这一天,肖遥没空去接,要上课,不过他还是在去学校之前,给周海荣做了一份点心,交给了王姨。
周海荣一下车就朝里头跑,周海权蹙了蹙眉,就听周海荣喊:“肖遥,肖遥,我回来啦。”
看得出小别胜新婚的喜悦。
王姨笑着从楼上下来:“怎么晚了个把小时?”
“飞机晚点了,王姨,肖遥呢,在楼上么?”周海荣兴奋地问。
王姨笑着说:“不在,他今天要上课呢。”
周海荣立马满脸失望。后面周海权提着行李箱过来,说:“家里可没人帮你提行李,自己拿。”
周海荣回去拿行李,颇有些烦躁地说:“也就咱们家连个拎行李的都没有,又不是养不起。”
不过这话周海权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上楼去了。王姨知道他烦躁的原因,笑着说:“第一次出差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肖遥临走之前给你准备了点吃的,你是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呢,还是先吃?”
“吃吃吃,我早就饿了。”周海荣立马满血复活。
肖遥做的,是蜜汁樱桃塔。有点太甜了,周海荣刚回来,口渴,吃不下。他叫王姨再拿一个盘子过来,然后分了一大半到那个盘子里,自己拿着刀叉戳了一会,摆了一下盘。
“等会我跟大哥说是肖遥给他也做了一份,王姨,你可别戳穿我。”
王姨笑着说:“这可都是他对你的心意,你怎么也舍得分给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