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亲妈进来,老大很是霸道的直接扑过去,张开两只小手不管不顾的朝着陈墨言身上爬。
慢半拍的老二老三也不甘示弱。
追在自家大哥的后头手脚并用的往陈墨言身上爬。
如是,陈墨言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布袋熊。
挂满了小熊?
她坐下来,一手一个,怀里还靠一个。
被田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小丫头只是眼巴巴的瞅着陈墨言。
不哭不闹的。
看的陈墨言自己先就心软成了一踏糊涂。
瞧着这样子软萌萌成团子般的女儿。
她不禁在心里头腹诽:
谁说爱哭闹的孩子才奶吃?
看看自家女儿这样,默默的瞅着你,大眼望着你。
这样子的娃你舍得去委屈她么舍得么舍得么?
陪儿子女儿玩了半天,哄着她们睡下,陈墨言有些撒娇的腻到田老太太的跟前,“奶奶辛苦啦。”
田老太太白她一眼,“行了啊,无事献殷勤,我可是怕的很。”
“咦,奶奶您怎么这样说呢,我可是对您最孝顺的啊。”
“是啊,每次你都偏着你那个爸。”
陈墨言,“……”这话说的,没法接呀。
而且,最让她接不上话的是田老太太这话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
哪怕现在她接受了田老太太老两口。
也知道他们是真心对自己好。
她也会和老太太撒下娇,会和老爷子说一些外头遇到的难事。
可是,在她的心里头,地位最重的,无疑就是田子航!
这一点别说是田老爷子老两口。
就是逝去几年的贺子佳都得让下路。
田老太太说完之后也有些笑,“行了,我这都一把年级了还吃什么醋,赶紧说说,又想让我帮什么忙?”
“那啥,奶奶,我把田宝珍赶到国外去了。”
“她做什么事情了,让你这样生气?”对于自己的孙女,田老太太可是信心十足。
她的孙女怎么可能会做错事?
嗯,哪怕是真的做错了。
那也是别人有错在先!
“她被人利用,在我酒杯里头放了点东西,幸好我朋友发现……”
一听这话,田老太太立马气的眼都瞪的溜圆。
“我就说这丫头心术不正,不是个好的,你爸偏还说她小,是个孩子呢,又是个女孩子,瞧瞧这事儿,你没出什么事情吧,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走,奶奶带你出气去。”田老太太气的拽起陈墨言就要朝外头走。
却被陈墨言给拦下,“奶奶,我已经说了,让她半个月内出国,咱们等她不出去的时侯再说。”
“让她出国?”
“不行,这岂不是便宜了她,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陈墨言笑嘻嘻的拦下田老太太,“奶奶,国外可不是您想的那样好,更何况田宝珍在国内享福惯了,国外的话一切从头开始,她怎么能受得了?到时侯呀,一贫如洗的生活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更何况,国内现在这情况不适宜她动手。
可是国外可以呀。
弄不死她,但是总有别的办法不是?
“你真的这样想的?”
“奶奶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别说什么大家都是田姓一家人。
算计她的时侯,怎么不想想大家都是一家人,都姓田?
至于不在国内收拾她……
陈墨言挑了下眉,她担心田建拦着,到最后更是牵怒到顾薄轩身上。
国外可是山高水远的。
再说了,五年的时间,就算她不出手,田宝珍是个没自律的。
会在国外变成什么样儿的。
谁知道?
第二天,陈墨言让人去给田建送了份资料。
里头是田宝珍在酒店算计她的事情漏馅,同时,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要么送田宝珍出国,五年内不许回来。
要么,就等着陈墨言把她弄到身败名裂吧。
田建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
傍晚。
他一脸阴沉的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妻子,挑了下眉,“田宝珍呢,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田二太太心头微跳,“怎么了,她这两天挺乖的呀,一直在家呢,这不刚才还陪我说话,才进屋去接电话了。”看着一脸愠怒的丈夫,田二太太的语气有些小心的试探,“瞧着你这脸色,怎么着,难道那丫头在外头又惹什么事情了吗,她就那脾气,你这当爸的还不知道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呀,还真的和她生气不成?”
两人夫妻这么多年。
田建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田二太太自然是一眼看的出来。
一颗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丫头,这是又惹什么事情了啊,把自家老伴惹的发这么大火?
她还想着再套几句话,顺便帮着田宝珍说几句好话什么的,就听到耳侧田建直接开口道,“你去给她收拾东西,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她给我送走。”
这话听的田二太太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她做了什么事情,惹你发这么大的火,竟然要把她给送的离开帝都城?”
田建瞟她一眼,声音果断,“不是离开帝都城,是去国内,五年内不许回来,不然,我亲自打断她的腿!”
杨文的哭声噶然而止。
她需要抬起头,仰视般的看着一步步走近,最终站在她面前的女子。
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愤怒,戾色。
“是你,陈墨言,是你做的,你害的我!”
声音尖厉中透着浓逍的恨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陈墨言有十个都得被她给杀了。
此刻,她双眼瞪的死死的,通红,“陈墨言,你果然不肯放过我,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好过……”
“杨小姐,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所以,别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吗?”
“不知道杨小姐的语文是和谁说的,难道你老师没教过你一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陈墨言说到这里,她慢慢的半蹲下来。
就那么咪着眼,看着坐在地下一脸恨意的杨文,笑容悠悠,“前几天酒店的事情,杨小姐不会是这么快就忘了吧,怎么着,以为把个田宝珍给弄到前头来,找个没脑筋的田宝珍给你当挡箭牌,你就真的万无一失?”
“杨小姐,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杨文的眼瞳缩了一下。
她的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惶恐,“你说的什么,你在这里胡乱说什么呢,什么酒店什么田宝珍的,乱七八遭的,我,我都听不懂。”心里头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差尖叫出声了。
陈墨言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啊。
她怎么那么快就查出来了?
当时她可是做的天衣无缝的,就是连田宝珍和那个侍应生接触她都避开了脸……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找到她?
难道,是田宝珍把她给出卖了?
可是想想自己手里头的东西……
她心头一稳,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着陈墨言果断的出声否认,“你把我害的这么惨,现在还来倒打一耙,陈墨言,外头那些人知道你这么心狠手辣,随便陷害别人吗?如果这事儿传到部队上去,你觉得,你家顾薄轩会有什么影响?”想到这里,杨文的眼底闪过一抹的厉色。
之前,她倒是忘了这一碴儿啊。
怎么就一门心思的针对起陈墨言,而忘了顾薄轩那边?
他可是身份特殊,军人,军队呀。
那个地方可是容不得半点风雨和谣言是非的。
她只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看顾薄轩和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哭!
她坐在那里,眼珠子转的飞快,陈墨言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却是绝对知道这个女人没想好事儿。
更何况,她之前提到了顾薄轩?
眼底闪过一抹的冷意,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杨文,摇摇头,“杨文,自作孽不可活,你以后,自己保重吧。”她这话说出来后也懒得再看杨文,转身就朝着外头走了出去,身后的杨文怔了下,看着她转身就走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她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还是说,自己刚才提起顾薄轩,陈墨言害怕了?
她心里头轻轻的哼了一声。
蠢女人。
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放过她,放过那个姓顾的?
自己现在这样都怪她们两口子。
当初要不是顾薄轩把自己撵出部队……
心头涌起几分的恨意。
她站起身,看着自己花了不少心思装修和布置的酒席,此刻,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宴会厅隆重的摆设是那样的刺眼,好像在赤一祼一祼的讽刺着她,嘲笑她!
啊的一声她尖叫了起来。
似乎是发泄了心头的戾气,她重重的一哼:
自己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经过了这一回,她的前程算是彻底的完了。
以后的路怎么办?
她都快要没活路了,她们两口子也别想好!
只是,她还没走出宴会厅门口呢,几名身着警服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请问,你是杨文吧?”
“我是,你们是……”她没什么地方和警察打交道啊?
心里头的念头还没完呢。
其中一名警察威严肃然的声音响起,“杨文,你嫌涉贪污受贿,涉及某些黄色交易,破坏军婚,对现役军人进行攻击等诸多罪责,这是逮捕令,请你配合。”
“我没有,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能抓我。”
杨文脸都白了。
本能的就想跑,可是她哪里能跑的掉?
应该是知道杨文是女孩子,所以前来的警察中有两名女警。
她这里一动,其中一个身着警服,面容肃然的短发女警上前两步,干净利落的扣住了杨文的手腕。
“你要是再跑那就是拒捕。”
“还有,如果你想袭警,拒捕,那就是罪上加罪,杨文,你想在监狱里头待一辈子吗?”
女警的声音很是威严,带着一股子的压力。
杨文听的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到了地下。
警车呼啸着离去。
陈墨言自不远处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想着车子里头的杨文,此刻是面如死灰,心生绝望呢,还是恨不得吃了自己?
估计两者都有吧。
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儿?
她摇摇头,把脑海里头的这个念头抛开,扭头看向身侧一直在发呆的人。
“怎么样,我请你看的这场戏还好吗?”
田宝珍好像被陈墨言的话给吓掉。
她回过神,就看到陈墨言站在她身旁,似笑非笑的那一张脸。
然后,她啊的一声惊呼,连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