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是答应回来陪她逛街买东西什么的才罢休。
下午五点半。
陈墨言一行人开着车子直接去了火车站。
奎子刚好在家。
就开着车子来送他们,看到几人进站,他摆摆手,“一路平安呀。”
“回吧姑父,我一定会照顾好言言的。”
因为是走的急,很多事情陈墨言都没有交待好。
只是匆忙的打了几个电话。
好在,不管是赵西也好,还是林同朱兰小蔡几个,现在都能独挡一面。
三个人上车时已经是六点半。
这也是最后一辆车子。
比之前的另一辆火车慢两个半小时……
知道顾薄轩兄弟两人等不急。
陈墨言直接就买了这辆车的票。
因为是临时买的票,三个人都买的是座票。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
车子上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人。
倒是便宜了顾薄轩几个人。
晚饭是吃的方便面。
饭罢,顾薄安直接寻了个没人的三人位,把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盖。
“哥嫂子你们随便呀,我得睡一会了。”
他倒不是真的困的不行什么的。
主要是,他哥和嫂子两人之间的眼神太强大。
让他这个灯泡都不敢多待!
顾薄轩把陈墨言揽在怀里,一脸的歉意,“抱歉,大过节的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
“说什么话呢,咱们可是一家人。”
“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再说。”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终于有查票的乘警一路走了过来。
当问到还有卧铺票的时侯。
陈墨言果断的掏钱买了三张卧铺票。
一路无惊无险的到站。
隔天凌晨六点。
陈墨言等人出现在市区。
感受着熟悉却又陌生到极点的气息,乡音。
陈墨言的心头思绪万千。
“走吧,咱们去车站……”
陈墨言直接拽住了顾薄轩,“去什么车站呀,这个时侯还没有车子吧,我看着那边好像有跑私家车的,咱们就找这个。”她笑着看了兄弟两人一眼,“就凭你们两个的体格,咱们还用担心司机作什么吗?”
“嫂子,该是司机怕我哥才对。”
顾薄轩瞪了眼顾薄安,“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卖了。”
然后又踹他一脚,“还不赶紧去打个电话问问家里,妈在哪,再问问车子的事儿?”
“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薄安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啊。
打小就被他哥哥打!
嗯,嫂子还没过门呢也逮着他揍……
现下更好,他头上简直就是压了两座大山。
还是搬不得,不能搬的那种。
顾薄安打的是自家邻居的邻居的电话。
虽然才六点刚过。
但农村嘛,都起的挺早的。
人家还在好奇这是谁家怎么那么早打了电话过来。
一听是顾薄安的话。
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二安呀,怎么着,你妈病了知道吗?”
“知道,三叔,我就是想问问我妈现在在家呢还是在哪呢?”
“哦,在家呢,昨天回来的。”
“行,那谢谢三叔啊,咱们一会见。”
顾薄安很是利落的挂了电话。
听的人家满腔的疑惑,怎么就一会见?
摇摇头,他心里头笑起来,这二安子呀,说话还和小时侯一样不靠谱!
“哥,妈在家呢,那个车直接到咱们村要八十块。”
“不过我给他讲到了六十五。”
顾薄轩挑眉扫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顿时就让顾薄安脸上的小得意给消失。
哎,他就不能在他哥面前得瑟!
车子开上去村子里头的路。
前头的司机也是个开朗的,看着三人笑,“这是回家探亲吗,你们三个可是回来的晚了,这八月十五都过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他唠唠叨叨的,听的顾薄轩对着他看了又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麻烦你用点心开车好不好?”
他们家小丫头还坐在车子上呢。
“呵呵,放心吧,我可是开了十年车的,这路呀,闭着眼都能认的出来。”
顿了下,司机又瞅了眼顾薄轩,“你这个当哥的和你这两弟妹倒是一点都不像啊。”
“嗯,这姑娘长的真俊,丫头在外头是读书吗?”
主要是陈墨言虽然结了婚。
但她眉眼里的气质却还是很清彻,特别是眼神。
很清透的那种感觉。
“你这哥哥是做什么的,这脸儿一板,呵呵,还别说,挺凶的呀。”
前头司机这话听的顾薄轩黑了脸。
顾薄安则是抽了下嘴角,然后,看了眼他家亲哥。
最后,极是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倒是陈墨言,对着前头司机眨眨眼,声音里头都带着笑,“师傅你的眼神真好,一眼就看出我们三个是兄妹了啊,嗯,我这个哥哥呀,他是部队上的,打小别的不会就会黑着个脸吓人,不过我们家人都习惯了。”
“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
虽然最后被自家小媳妇发了张好人卡。
可顾薄轩还是脸越来越黑,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扬眉,我是你哥?
陈墨言歪了下头,一脸狡黠的学着他的样子扬扬眉。
以眼神回应他,不是吗?
人家刚才都说了啊。
顾薄轩呵呵两声,似笑非笑的,回头再收拾你!
顾薄轩一脸的不自然,“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个伤疤嘛,我……”
“顾薄轩,这就是一个伤疤吗,这是随便的一个伤疤吗?”
陈墨言披着衣服坐起来,指着他身上的那处伤,气的声音都变了,
“你别当我没去过部队是傻子呀。”
“这是枪伤吧?”
“前后的位置虽然不一,但伤口疤痕是一样的吧?”
“一颗子弹贯穿?”
而且离着心脏的部位很近。
陈墨言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的凶险……
可是她这会儿光看着就觉得全身都发毛!
“这么危险的伤,你竟然一句都没提?”
“顾薄轩你真是……”
陈墨言坐在床上又气又急,更充满了心疼和后怕。
万一?
她连这个男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你别气啊,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还敢说没事?那什么是有事,我收到你部队送过来的骨灰吗?”
“是不是有人抱着你的骨灰和英雄勋章出现在我面前。”
“这才叫有事儿?”
陈墨言越想那个场景越担惊受怕,最后坐在那里气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可把顾薄轩给吓的。
又是劝又是哄的。
到最后就差彩衣娱亲了。
好不容易才把陈墨言的眼泪给制住。
他看着重新躺在他臂弯中的陈墨言,忍不住故意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娶了个善解人意的,没想到啊,到头来竟然是个河东狮……哎,失策啊失策。”
他这语气逗的陈墨言扑吃一笑。
不过下一刻她嘴角收起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伸手在他腰间软肉上用力拧了一圈。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的那种。
疼的顾薄轩倒抽了口气,“丫头,你谋杀亲夫啊?”
陈墨言哼哼着没出声。
知道她还是在气,顾薄轩轻轻拍了拍她。
伸长臂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只要想到你,为了你,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你可记得你的话啊。”
因为刚才的话,两个人都没有了别的心思。
对于顾薄轩来言,其实,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静静相拥也是幸福!
不知何时,顾薄轩睡了过去。
在他怀里本该早早睡下的陈墨言却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抬头,就着窗外的月色看着眼前这张脸。
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伤疤,陈墨言用力的咬了下唇:
早在上次顾薄轩受伤,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军人。
出任务什么的肯定会遇到危险。
可是她没想到,在之前经历了那一次的生死关之后。
顾薄轩身上又出现了这么一处足以致命的伤。
虽然,他和自己笑着说,当时一点都不疼,而且很快就愈和。
可是子弹前后贯穿啊。
怎么能不疼?
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想着想着,陈墨言的心头涌起几分浓浓的自责:
他受伤,致死。
在生死关头挣扎,和死神挣命。
她呢?
却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呢。
低下头苦笑了下,陈墨言伸手搂住了顾薄轩的腰。
顾薄轩抬手,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这次都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八月十四。
如果没有顾薄轩回来,陈墨言肯定是仍旧出去外头工厂转一圈什么的。
可是顾薄轩回来了啊。
两个人晚上又睡的晚,再加上陈墨言昨晚被吓了一回。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是七点多才醒。
这对顾薄轩来言已经是很晚。
他摄手摄脚的起床,生怕惊醒了陈墨言。
不过陈墨言还是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翻了个身,她咪着眼看他起床。
顾薄轩一扭头刚好对上她的双眼。
陈墨言脸一红,“我……”
“嗯,我知道你不是看我身材看的入了迷的。”
“你只是不小心看到,没舍得移开眼,对吧?”
陈墨言瞪了他一眼,“是啊,我看我自己的男人,不行吗?”
“行行,看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把衣服脱了给你看个够?”
他抬手,作势要去解扣子。
把陈墨言给吓了一跳,“你还来真的呀,这都要八点了,我爸他们可是在院子里头呢。”
“怕什么,岳父向来是通情达理的。”
陈墨言看着某人睁眼说瞎话,哼笑了两声没开口。
早饭折腾到八点半才吃。
吃完饭,田子航看向陈墨言,“马上就过节了,你们两个也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好的爸,我们一会就出去。”
陈墨言本来就没想着去工厂什么的。
有顾薄轩在呢。
自家男人难得回来一次啊。
她自然是得好好的陪着。
两个人出去逛了大半天的街,买了不少的东西,顾薄轩带着陈墨言去了几个战友家。
午饭是在一家酒店聚了聚。
顾薄轩的四五个战友,都喝的东倒西歪的。
还好顾薄轩是清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