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瞪着英廉的眼神如同看什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罪人!
孙晋勇更是气的脸都黑了。
这可是他们历史系的系花,小学妹呀。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这些当学长的还没亲过呢。
竟然被这个外国鬼子给占了先!
真是气死他了。
翻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尽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尽力的翻译,解释起来,当冯老教授等人听说这只是外国人的一个礼节时,一个个虽然还是很生气,但脸色却是多少好了那么两分,不过,冯老教授却是把眼神投注在陈墨言的身上,想了想,他轻声开口道,“小陈,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吧。”
按着他的脾气。
肯定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外国鬼子的。
竟然敢对他们的女学生做这些不雅观的动作呀。
简直是可恶!
再加上冯老教授本身对这些外国人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情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这几个人可是打着国际友好交流的口号来的呀。
要是当真在国内出点什么事儿。
岂不是有损他们国家的名声,影响?
可就这样让这事儿算了?
冯老教授不甘心之余,也有些为自己的学生委屈。
这可是自己带过来的学生!
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冯老教授也生气啊。
可是他要顾全大局。
索性他把事情交给了陈墨言:这事儿人家女娃才是委屈的,人家要是执意追究,他自然不会拦着的。
陈墨言感受到大家的眼神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禁也有些无语。
不过,刚才英廉的行为虽然有些许猛浪。
但她也的确清楚,这事儿,真的是他们国家的一个礼仪罢了。
想了想,她抬起了头……
就在这个时侯,跟着英廉几个人一块来的某位中国方面的工作人员突然就开了口,“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呀,不过就是一个礼仪,就和咱们中国告辞道谢那样的。还有这位女同学,刚才这位外国友人的动作为什么只对你做了出来?那证明他对你的看重好不好?这可是外国友人啊,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
陈墨言觉得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屑?
而且,他明明是在给大家以及自己解释。
但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听在陈墨言的耳中,莫名的就觉得他好像在指责或者是鄙夷自己?
陈墨言心里头可就呵呵笑了两声。
真想指着眼前这个人的脸骂回去!
她嘴角勾起来,淡淡的眼神瞟过去,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位领导的话说的很对,我刚才也是被吓坏了,一时不知道这位外国友人的行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礼仪……”
“对啊,不知者不怪……”
陈墨言哼笑了两声,看他一眼,“不过,这位先生有妹妹或是姐姐啥的吗,要不,把人带过来,也和这位英廉先生来一个普通的告别式的礼仪?”她眨眨眼,笑的很是风轻云淡,不带半点烟火气的那种,“不就是一个他们本国的礼仪嘛,我听说他们那里还有什么贴面吻啥的,哦,贴面就是脸对着脸的那样,也是一种礼仪的。”
“真的。”
“把你家姐姐妹妹的叫过来,表现一下咱们泱泱大国的礼仪嘛。”
“我想,到时侯英廉先生也会对你或你的家人一样看重的。”
那个开口的中年男子被陈墨言这么一席话气的。
脸都黑了。
他抬手指着陈墨言,“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要不是你刚才故意卖弄,和人家有说有笑的,人家怎么会在临走的时侯来这么一下?还有,为什么不和别人这样告辞,单单就是你?”他看着陈墨言,恨声道,“灵牙利齿的,分明就是你自己不自重!”
难怪自己刚才听着他那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估计他之前就一直这样不屑的看着自己吧?
不过,陈墨言可不觉得对方这是不屑,估计呀,这是对自己羡慕嫉妒眼红呢。
心里头呵呵两声,她一声轻笑,歪了下头,语气轻盈,“我和人家有说有笑的怎么了,大庭光众之下我们还能做出点什么不轨或者是有损我们学校的事情吗?这位,先生,你是最近家里头没盐了吗?还有,我有说有笑那是我的本事,我会英语呀,这是我学来的,是我的能力表现之一,您倒是想,可惜呀,你不会哦。”
“你你……”
陈墨言这话说出来,不止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在场的中国人。
包括之前那个翻译,都不禁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憋笑呢。
唯独那个中年男人,他气呼呼的指着陈墨言,眼底全是怒气,“没有规矩,瑕疵必报,半点胸怀都没有,愧你还是清华的学生,就是这样的素质吗,你是怎么考进来的,我现在对你能进这所高校的个人素质很是怀疑。”
他看着陈墨言,恨不得直接就说出要把陈墨言给开除出去的话。
当然,他现在没有行动那是因为他没这个权力。
陈墨言虽然不想和这样的人起冲突: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不过,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这种人。
她却也是不会退让,不会惧怕的。
朝着对方扬扬眉,陈墨言正想开口,身后,一直没来得及插上话的冯老教授一声冷哼,带几分威严的声音在几个人耳侧响了起来,“徐德,我的学生什么素质,能不能进得了清华,需要你来考较吗?”
“冯老,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
冯老教授慢条斯理的扫了一眼对方,径自平静的开了口,“那你是哪个意思?哦,是觉得我这个学生太好,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在明年实习的时侯给她点资源什么的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老头子可是要代这丫头谢谢你了。”冯老教授直接看向陈墨言,“陈丫头,还不谢谢这位徐先生?”
陈墨言抿唇一笑,从善如流的上前道谢。
徐德一张脸漆黑,“……不用客气!”四个字几乎从牙缝里头一字字磞出来。
李晋勇一惊,抬头看到冯老教授黑着的脸,不禁心头一跳。
“冯,冯教授,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多听,多记,回去的笔记我要看的。”
李晋勇赶紧点头,“好的,好的。”直到对面冯老教授把脸转过去看别的地方,他才有些心虚的擦了下汗,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身旁陈墨言,他脸上的尴尬一下子就出来了:自己刚才盯着那两个国外女孩子看,这个小学妹都看到了吗?还有,刚才自己面对冯教授时不自在的样子,她也看了?
想到这些,李晋勇心里头那叫一个不自然。
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对。
估计他早就拔脚走人了,哪里还待的住?
陈墨言抿了抿唇,朝着有些想要躲闪的李晋勇笑笑,“李学长,你的钢笔掉地上了。”
李晋勇,“……”
其实,这一次的与会内容很简单。
就是研究这些东西,或者说,凭空猜测。
发挥在场所有人的想像力。
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或者,是被完好的保存在这个时代的哪一个地下或者是角落。
还是说早早被泯灭于时间的长河中。
双方各执一词。
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国际友人来中国清华的目的之一:
双方交换资料。
身为国外的友人,他们这些人却是对中国的历史很感兴趣。
更是很想知道中国上下长达五千年的历史中,这些所谓帝王名人所拥有的东西。
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们,想知道这些。
到了最后,几乎就是那些学者教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了。
陈墨言和李晋勇两个则真的成了打酱油的。
坐在椅子上当起了旁听。
不过听着听着吧,陈墨言的眼底就忍不住多了抹笑意:
冯老教授明显对着这些人保留甚多呀。
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着冯老爷子的年龄,他对于这些国外的人没太多好感,很正常。
这今天也幸好来的不是那一个国家的人。
不然,怕是老教授得直接拍桌子!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
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达了双方各自的友好,然后就是散场了。
只是在冯老教授准备说出会议结束的时侯。
那个外国的中年男子突然提议,想去清华大学的食堂吃午饭!
这可让跟着他们过来的几位相关政府部门的人微怔。
他们之前过来的时侯就打了招呼的。
都在外头酒店里订好了饭菜呀。
只是,三位外国友人很是坚持。
最后冯老教授只能临时改变主意,让人去食堂那边准备。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让人去给他们重新备酒菜什么的。
不是说要吃他们学校的食堂吗?
那就把几张桌子一拼,然后打上几盘菜。
一人两个馒头鸡蛋饼西红杮汤。
管饱!
“陈小姐,你真的没有出过国吗?”
中年男子有一个很是憋脚的中文名:英廉。
陈墨言一听便知道,这是译自他的英文名字中的稭音。
此刻,她看到英廉竟然落后几步,和自己并肩同行,心里头有些吃惊,不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说什么?不过精致小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变化,听了英廉的话后朝着他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身后一直跟着英廉的中文翻译已经开了口,“陈小姐,英廉先生是问您,有没有出过国,哦,我帮你回了他,说你从来没有去过的。”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头发油光瓦亮,梳成了一个极有时代感的大背头。
往往开口前会带出一抹有些骄傲的笑容。
在他的眼里头,是对自己能够凌架于整个清华学府学子之上的优越感:
清华算什么呀。
他是留学生!
他爷爷是华侨!
他是在外国念的书,他喝的是洋墨水……
基于这样的心理,他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翻译工作中,其实是很气势凌人的。
不过在场一些人是懒得理他。
另一些人,如同冯老教授等人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跳梁小丑罢了。
至于陈墨言等几个旁听的……
没资格说话。
说实话,陈墨言是早看他不顺眼良久呀。
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凑到了自己身边,还帮着她回话?
陈墨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挑眉,却是扭头看向了英廉,然后,用着极是地道的英语重复了他刚才的问话,然后,她落落大方,再带几分惋惜的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自己因为还是学生,还很年轻,是不曾去过他们的国家,更不曾领略他们国家的人文历史,但是,以后,等她再长大一些,肯定会去游历一番的。
这一番话的语气不亢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