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手中结成外缚印,环臂一绕。
金色的圆圈猛然升空放大,然后向下落去,围着二十名道人一缠一绕,就像一条金色的绳子,将二十余名道人全部捆住,使其动弹不得。
僧人回手一扯。
二十名道人全都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扯向僧人,跌倒在地,狼狈不堪,再无先前的半分仙气可言。
白衣龙王不再理睬这些螳臂倒车的道人,继续合十诵经不止,径直朝着秦广王行去。
金色的经文越来越多,如影随形,最后已经是如潮如海。
秦广王脸色凝重道:“佛门龙王,八部之主!”
僧人不予理会,继续举步前行。
秦广王沉声道:“佛门当真要与我道门为敌不成?”
这一刻,他与整座道术坊连为一体,而道术坊又与地脉相通,故而此时此刻的秦广王安稳不动如山。
山阻其路,如何得行?
僧人停下脚步,拈花一指,万千经文尽数汇聚在指尖上。
与秦广王的凝重不同,僧人脸带温和笑意,口诵《移山经》道:“于时世尊更整法服,以右足大指蹶举山石,挑至梵天,手右掌持抟之,三转置于虚空,去地四丈九尺,还着掌中。”
只见白衣僧人以右手食指,轻轻一挑。
轰隆声响中,秦广王的脚下出现无数裂缝,透过裂缝又有无数金光迸射。
整条街道支离破碎,如江河奔腾起伏。
秦广王再也站立不稳,轰然倒地。
白衣僧人迈过秦广王的身体,朝着紫荣观步步行去。
一步一莲花,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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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下的江都城,除了行院和赌坊仍旧是灯火通明以外,其余地方的灯火寥寥无几。
在夜色和雨幕之下,有大批修士向着道术坊靠拢。
春雨绵绵,一名剑宗女弟子为张雪瑶撑伞,此时的张雪瑶正站在天元坊的城楼上远远眺望着道术坊方向,在她身旁立着一方剑匣,剑气氤氲到几如实质的地步。
秦穆绵站在她的不远处,双手笼藏于大袖中,白衣悬黑刀,无惧风雨,任凭细如牛毛的雨丝沾湿她的发丝和衣襟。
在两人上方,唐圣月虚立空中,身后一轮明月高悬。
竟是夜雨与明月同在的诡异景象。
仍是一身丧服的张雪瑶双手抱肩,似乎有些不耐春寒,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明月,轻声道:“应该是慕容玄阴出手了,一出手即是太阴真剑,想来南归那边已经尘埃落定。”
秦穆绵淡淡道:“他倒是好大的手笔,直接请动慕容玄阴出手。”
张雪瑶闻言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唐圣月的声音从空中落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不除去张召奴,今晚之事便要凭空生出许多变数。”
秦穆绵冷笑道:“可笑那张召奴不知天高地厚,得了个天机榜第九人的称号,觉得自己能在江北横行无忌,便以为在江南也是如此,殊不知江南不比江北,江北是天子脚下,一众宗门无人敢去越雷池半步,山中无老虎,才让他这只猴子称大王。”
唐圣月的身形缓缓下落,立在城楼的檐角上,轻笑道:“姐姐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了,好歹是个天下第九,死者为大。【愛↑去△小↓說△網w】”
秦穆绵轻哼一声,不复多言。
就在此时,夜幕上突然亮起一连串的五色光晕,交织成影,奇幻迷离。
三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望向道术坊方向。
道术坊其实是一座大阵,一座很大的大阵,以紫荣观为阵法中枢,以五大道观为阵法枢机,以坊内大大小小近百座道观为阵点,连接地脉,独立于江都大阵之外。
甚至在很多年前,张雪瑶和唐圣月曾因为某些陈年旧事而被困在道术坊中,最后还是秋叶出面,才使张雪瑶脱困而出。
对于这个地方,张雪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片刻后,道术坊中有五片厚重的云彩升起,将整个道术坊笼罩住,甚至强压下了漫天春雨和一轮明月。
其中东方云气呈现青色,有青龙隐现,西方云气呈现白色,其中有白虎咆哮,南方云气呈现赤色,有朱雀振翅,北方云气呈现黑色,其有玄武出水,中央云气呈现土黄之色,有麒麟瑞兽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