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准备离去的店小二也是在心底大摇其头,不喝酒的男人算哪门子男人?
不一会儿,素菜上齐,徐北游伸了几筷子后,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轻声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世情二字,读不出来,只能走出来,这次跟着师父一路走来,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尤其是这剑宗二字,真是世情极难。”
这种事情,宋官官并不多言置评,只是低头喝酒。
酒楼从来都是各种消息集散之地,虽然自古就有食不言的规矩,但在这儿却是从来没人遵守的,食客们谈天说地,尤其喜爱议论当下各种传闻。
时下最引人注目的话题,就是镇魔殿殿主尘叶与剑宗宗主公孙仲谋在巨鹿城中的巅峰大战,黑衣掌教不用去多说,这是多少年来一直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公孙仲谋却是一直藏身幕后的人物,这次现身幕前,一下子就让天下剑仙失了颜色。
让众人议论纷纷的是,这位剑宗宗主携带诛仙现世的第一战,就胜了镇魔殿殿主,一下子就让巍巍道门丢了好大一个颜面,更令世人震惊的是,镇魔殿殿主竟然会服软,率领镇魔殿退出了巨鹿城。
此时有人说的兴起,“要说这诛仙剑,那来头可大,听听这名字,诛仙,诛杀神仙,就是专门杀神仙的仙剑,那剑宗宗主说个去字,这剑就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只要此剑在手,什么道门神仙都不是对手,镇魔殿殿主是何许人物?就算不是天下第一,那也得是第二第三吧,还不是在这把剑下吃了大亏。”
立刻有人反驳道:“既然这般厉害,为何剑宗还是亡了?若真有这般神通,这位剑宗宗主为何直到最近才现世?”
原先那人冷哼一声,不屑道:“既然是仙剑,那就肯定是仙人所用之剑,没有仙人的修为,想都不用想,这位剑宗宗主先前没有仙人修为,用不了诛仙剑,当然还不能出山,现如今有了仙人修为,自然就能出山了。”
酒楼中不少人都点头称是。
更有人附和道:“我听北塔的那位高僧说过,世人都有命格之说,命格弱的人担不起国之重器,想来这仙家重宝也是如此。”
对于这些纷纷扰扰之言,徐北游和宋官官相视一笑。
诛仙。
千年剑宗的精气神,尽付此剑中。
徐北游走进朝阳府,感受到了与西北大不相同的人貌风情。
虽说都是属于北方,但是西北粗犷,东北直爽,徐北游这个生于西北长于西北的西北人来到了东北,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沿着城内主干街道缓缓而行,边走边看世情百态,刚好看到路边有个卖冰糖红果的,徐北游本想要去买一串,却是忽然想起了那个最爱这些小玩意的知云,不知道这个返回道门的小道姑最近可好?有没有被同门欺负?又有没有躲起来哭鼻子?
徐北游心绪略有不宁,摇了摇头,终究是没去买上一串,径直离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走出一段路程后,徐北游心中生出警觉,猛地按剑转身,然后就见到了一名俏生生地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女子。
女子换下了青衣,换上了一件青白色比甲,下着同色素裙,绣鞋藏在裙摆下面,只是露出鞋尖上的两个可爱毛球,满头长发用一支银簪束住,只有额前垂下刘海,清秀眉眼间满是笑意,怎么瞧都是个良家小女子。
徐北游一愣,然后笑道:“伤好了?”
来人正是宋官官,她双手交叠在小腹处,低头嗯了一声。
徐北游轻声道:“好了就好,人死万事空,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生死去。”
宋官官柔柔一笑,“公子说话就是有道理。”
徐北游伸出手。
宋官官怔了怔,然后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红晕,略显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放到徐北游的手心中。
徐北游握住宋官官的手,拉着她继续前行。
宋官官两颊微染红晕,哪里还像是剑气凌空堂的剑师,完全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家碧玉。
徐北游倒是没往这方面想,问道:“当日你被伤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玄水阁的手段倒也真是神奇,听说这宗门中只有女子,男子止步,其中的底细,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