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师带着两个下人抬着铜盆提着火盆刚一进来,冬梅就迎过去埋怨道:“怎么才来?我家尊主已问了几遍了。”
王药师苦笑道:“抱歉!抱歉!临安这地方桑树太难找了,我跑了城外好几个地方,还好这个公子福大命大终于被我找着了,剥下桑树皮还要慢慢捶炼出里面的丝,下捶轻不得,重不得的,轻了捶不出丝,重了要把丝捶断,费了好些时间。”
王药师说着,眼光飞快描了一眼,没看到洪敏公主在外屋,就指挥下人放下炭盆,用铜盆打来水放炭火烧开,只见他拿出一把直梗梗的白丝,放到铜盆里煮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捞起来竟然就是柔软像丝线一样。秋菊和冬梅看了无不暗暗称奇。
王药师再拿出一棵针放到火上反复烧到通红后放到一边冷却。做完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才让下人把火盆和铜盆都撤出去。
这时洪敏公主从里屋走了出来,那个毛茸茸的小动物也跟在她后边,走起路来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到王药师,竟发出“喔喔”的声音,身子向后缩,似是要攻击。
洪敏公主忙喊道:“貔貅,不可以!”听到主人口令,那小东西才收了攻式,摇摇小尾巴,抬头看着主人,那样儿真是乖巧可爱。
王药师看到洪敏公主出来,赶紧欠身行礼。洪敏公主走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做的一切,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就是宫里最有名的太医,也恐怕没这等能耐”她心想,于是问道:“你从未做过这种缝合手术,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呢?”
“回小姐,我年轻时曾见师父给人做过。”王药师边说边拿起一根丝线,穿进针眼里。
“你师父是谁?这么说,你师父一定是个很厉害人物吧?”洪敏公主又问。
“师父名不见经传,而且早已仙逝。”王药师黯然道。
洪敏见他不愿说他师父的名字,出于尊重死者,倒也没有强迫他。
王药师走到墨语的床前,床上墨语仍然紧闭双目,面色苍白。
“这位公子一直没醒过呢。”秋菊说。
王药师点点头,蹲下身来把了一下脉,说道:“脉相还是稳定的,先观察,等把伤口缝合了再说。”说罢,伸手解开墨语的衣扣。
洪敏公主见状扭头走开,两个丫头也跟着走。
“两位姑娘,你们不要都走,要拿一个来帮帮我,我一个人弄不过来。”王药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