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请来的大夫们什么都诊不出来。”
“那黎……那位大侠呢?你可曾找过他?连我那么重的伤,他都能弄来良药,也肯定能治好你。”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瞿苒摇着头,“那之后再也找不见他。我只想见你……”
瞿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小歪,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快死了,有些话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这种想法让她的胆子大起来,拉着小歪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贪恋手背的清凉。
“公子,阿苒好想你……”
病痛使她露出女儿的娇态与脆弱,配上柔弱的嗓音,根本无人能抵御了。
小歪十分无奈,“傻丫头,我们就见过两次,何至如此。”
你的官配是令霄一和白桢啊!让他俩人中的任何一个看到你如此依恋我,非活撕了我不可。
小歪无心的一声傻丫头,让瞿苒这个病入膏肓神经错乱的人感觉到满满的宠溺,恍惚间连病痛都减轻了几分。
“你不懂,你和别人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她睁着漂亮的眼睛,眼泪无声地滑出眼眶,语调突然间变得无比哀伤,“公子,阿苒不想死。阿苒还有许多事没有做,阿苒不甘心……”
小歪被这样子吓得不轻,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又扶开她额头上的发丝,学着从小说里看来的那些个男主哄女主的动作,轻轻往后抚弄她的头发,温柔的能够捏出水,“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阿濠。”瞿苒突然这么叫小歪,差点没把对方的小心肝叫得蹦出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小歪低头看着她,无限温柔,“苒苒,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如果演一演痴情总裁就能救活瞿苒,小歪非常乐意献身,至于为什么不能让瞿苒死掉,小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阿濠。”
“我在。”
“阿濠阿濠……”
“我在。”
瞿苒叫这两个字叫上瘾了,就这么痴痴看着小歪。小歪的手掌摸在她的额头上,感觉烧得越发厉害,眼见着眼睛都快发直说胡话了,起身想让她的丫鬟进来,灌药也好用热水擦身也好,务必要把烧给退了。可瞿苒死死抓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小歪担心放任她这么烧下去,即便不死也会烧成傻子,一咬牙亲了她的手背一口,瞿苒愣了个里嫩外酥,小歪趁机把她的爪子掰开了。“你需要清凉的东西降温,乖。”
可能是乖字起了作用,瞿苒怔怔地看她,点了头,不放心地说,“你不许走。”
“不走不走,我陪着你。”小歪拍拍她,站起身出去叫人。
宣茈进来后被瞿苒的温度吓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以为自家小姐彻底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好,可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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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要哭了。
没人告诉她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你如实说,朕都赦你无罪。”
小歪活了二十几年一直过得风平浪静的小心脏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臣……臣有欺君之罪,皇上,臣不敢说……”
后面一句简直废话,她都这么哀求了,皇上就是用揍的,也要让她把话吐出来。
皇上的声音还算平静,“朕说了,赦你无罪。”
小歪心一横牙一咬,早说晚说早晚得说,如果皇帝真的龙颜大怒,她能扛下来就一个人扛,扛不下来……扛不下来再说。
“臣是女子……”
皇上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过来,“你说什么?”
“臣……草民是女子。”小歪也不敢自称臣了,“草民从小被父亲母亲当男儿养,致使将军府上下都以为草民是男人,知晓草民秘密的只有父亲母亲和近身丫鬟。所以草民委实不能娶郡主。皇上,父亲已知犯下欺君大罪,本想今日进宫请罪,与皇上说清实情,不想草民被宣进宫来。当初入刑部做事是草民自己的意思,皇上若要责罚,责罚草民一人吧,父亲母亲也是事后才知晓,不知者无罪,还请皇上念在大将军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因为草民一人犯下的蠢事,迁怒将军。”
又是半天没有声响,匍匐在地的小歪心如死灰,认定了自己卒在今日。
穿到这个世界统共也就过了个把来月,她大概是众多穿越者中最短命的人了。
“你说你是,女儿身?”皇上啼笑皆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
“女儿身能有那样的本领……你的师父是谁?”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小歪战战兢兢,“草民自学的。”以前就算荻秋濠武功天下第一,现在什么也使不出来了。
“自学?”皇上的声音有些讶异,“那你很有天赋。”
“额……谢皇上夸奖,草民……”
“朕不是让你说臣?”
“臣。”
“抬起头来。”
小歪苦着脸,直起腰杆。
“脸抬高,看着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