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第十九章劝杀皇后的密奏。
韩朗居然曾经上书劝杀当时的皇后,小皇帝的亲娘,这个消息绝对震憾。
可是一个月过去,楚陌根本没有靠近纳储阁的机会,更别说是去找寻诏书了。
一夜复一夜过去,没有任何华容的消息,他只能伴着他的小皇帝,无人时偶尔对坐,看窗外积雪渐融,露出了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