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

“上次你就说不痛结果我差点痛死。”

“阿弥陀佛，贫僧上次已经告知姑娘会很痛。”

“那我如果痛哭了你会不会笑我？”

“贫僧上次并没有笑。”

杨九思纠结了半天才决定相信禅光一次，她眼睛闭得死死的，大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了，”禅光道，“只是或许会留疤。”

杨九思睁眼见禅光竟然用手指尖沾了药膏在她手臂上涂，吓得一声尖叫，“臭和尚你耍流氓！”

“姑娘莫怕，”禅光道，“贫僧只是替姑娘上药。”

杨九思收回手，瞪着他，“登徒子。”

“姑娘以后一定要小心，勿要再伤到自己，若是有伤一定要告知贫僧。”

杨九思转过身，“你出去，我要睡了。”

“天色尚早，九思姑娘不妨出去走一走消食。”

“我懒。”

“贫僧可以陪姑娘。”

“不需要。”

“那么姑娘可否陪贫僧一同照顾外面的灾民？”

“还有多少人活着？”杨九思忍不住问。

禅光黯然，“不到二十。”

杨九思叹了口气，“走吧，我陪你。”

净业寺西面的一排禅房，零零散散住了十多个人，已经没有老人了，剩下的都是伤重根本无法治愈的青中年人。

杨九思别过脸，不忍心去看，禅光领着她看了所有病患，“你还好吗？”

杨九思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不值得，可你既然觉得值得，那我也不便多说。”

禅光望着佛像，“贫僧相信，佛主会庇护他们的。”

“但愿如此。”杨九思不知为何竟然说出这种话宽慰他，许是在禅光身边久了，自己竟然也开始愿意相信佛主的存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