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急了的他们,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一年一次的wild盛宴又要开始了,而这一次选择的城市就是江城,毕竟江城这两年来,在厉暮灏的治理下,进步神速,各项发展也都名列全国,海瑞新城的开发更是让江城走向了国际化大都市,所以wild今年选择在江城。
河西爵并不知道这一次参加盛宴的人会有谁,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安全脱生,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试一试。
他将短信删除,将手机关机房在一边,这才低头,在苏慕烟的眉心落下几个吻。
苏慕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河西爵已经出门了,留下了纸条说这两天要出差,让她去老宅,并且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消息,苏慕烟居然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每天强颜欢笑,掩饰自己的心事去面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苏慕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早饭都没吃就出门,前往医院了。
方才给秦雯打过电话,提出了想去探望爷爷,秦雯同意了,所以她顾不上吃饭就过去了。
抵达医院的时候,河西浩刚好来接秦雯,说是有个什么重要宴会需要去参加。
秦雯叮嘱苏慕烟一大堆重要事宜之后,才与河西浩离开。
来之前苏慕烟想过各种可能,却都没眼见为实来得伤感。
此刻躺在病床上,瘦了一整圈的爷爷,跟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他,判若两人。
那一股子正气,在这一刻变得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奄奄一息的憔悴。
苏慕烟红了眼眶,倒了温水用棉签一点点的湿润爷爷的喉咙,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爷爷,你快点好起来吧,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她知道,爷爷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可她一腔心事无人诉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说出口。
“我觉得河西爵已经知道了wild的事情,如果他是在查这件事情的话,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这样会毁了他的,当初为了保他周全,爷爷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才将他从这件事情中保了下来,我很害怕……爷爷,我该怎么办?”
苏慕烟抓着爷爷枯瘦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如果我当初听你的劝说,直接离开的话,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是我的一念之仁,不应该因为舍不得隐隐,而造成现在的局面,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样会害了河西爵,甚至会牵连整个河西家,对不起,是我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人,没有因为她的而动容,依旧沉睡着。
苏慕烟真的在此刻觉得自己是走投无路了……
连曾经给自己指路的爷爷,此刻都没办法跟她说话,甚至只能每天躺在这里,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连呼吸都只剩下最后一口了。
“爷爷,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我还能离开吗?是不是……是不是我消失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慕烟,这就是你选择离婚的理由吗?”
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苏慕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躲到厨房里,心里还是恐慌的。
如果说之前河西爵插手邵阳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的话,那这条短信等于将苏慕烟的世界直接毁掉了。
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又涌了上来,她艰难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可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会呼吸了一样,整个人滑座在地上挣扎着。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耳朵里却震耳欲聋的响着各式各样吵闹的声音。
“二十六号,到你了。”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你就忘记你自己是谁,只要记得自己的数字就好,你从现在开始,就叫二十六号了。”
“二十六号,麻烦你配合一点,再不配合,下场就跟三十九号一样,你也不想那样吧?”
“二十六号……”
“二十六号!”
“二十六……”
“啊!”
苏慕烟终于叫了出来。
整个人仿佛从高度紧绷中,一下子松懈开来,无力的靠在哪里喘气,再喘气。
大量的空气涌入肺部,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等这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过去之后,她才慢慢的,用所有的力气站起身来,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水,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泼,似乎想借用这么一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自从在卓然那里看过心理医生之后,她的状况已经稳定了很多。
虽然前一段时间因为进入拘留所,而有所阴影,但也在苏慕烟能控制的范围之内,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可是,今天,再一次经理这种痛苦的感觉,才让苏慕烟意识到,她可能又犯病了。
这种病,不是什么身体上的疾病,所以也不是什么药物能治疗得了的。
楼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苏慕烟急忙抽了纸巾,将脸上的水渍都处理干净,确定没什么异常了,才走出去。
正好迎上了走过来的河西爵,见到她,她努力扬起笑容,“我正要去叫你下楼吃饭呢。”
“我睡了很久吗?”河西爵到没注意时间,看到她眼睛有些泛红,担心问道,“你哭过了?”
“刚……切洋葱弄到的。”苏慕烟随口找了个理由。
“那怎么不带眼镜,厨房不是放了眼镜吗?”河西爵到没怀疑,走过去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看到你这样,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那就吃饭吧。”苏慕烟不着痕迹的避开,去厨房拿碗筷了。
隐隐和月妈跟河西决一起过老宅了,是秦雯的吩咐,所以今天这里就剩下两人了。
一顿晚饭,河西爵吃得很满意。
苏慕烟小心的将自己的情绪都收了起来,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