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战的胳膊上突然开了一个小口子,里面有紫色的污血。黎战没有听到下面的话,他觉得浑身无力,一头栽倒。
士兵哗然。司徒战是败了,但是,他又胜了。
清韵听到外面士兵嘈声不止,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在事前被人箍住眼睛,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但在她心里,一定是“战”,赢了。
呼风——军帐被人撩开,叮叮哐哐,进来一个人。
“司徒大人?”清韵不大确定地问道。
悉悉索索地,清韵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在离体而去……
“今晚你是我的。”对方没有回答。
清韵以为之前的那不确定让“战”生气了,于是也笑着说:“战,我就知道是你,我相信你一定赢过你大哥……”
“你从来都没喊过我‘战’,你总是把这个称呼给他……”
清韵不敢置信地张开了嘴,却被一张厚实的嘴唇包住……
……
……
过了年关,清韵生了个儿子叫做——兴。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黎战被发配到边疆戍守,最后,因战果惊人,把突厥逼回关外,故被擢拔为元帅,统领西北。结果,第二年他便辞去职务。
奏表言:身有顽疾。
又是一个十年,兴的母亲在一次逃亡中走失……
同心镇,清水河附近。大石头被水流冲得光滑无比。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头和一位面容沧桑但仍可看出当年风韵的老伴相依坐在巨石上。
“来,刚买的烧饼,你不能吃甜,这个是咸的,里面有你爱吃的大葱……”老头子从怀里取出一棉布包着的烧饼,撇开一大半给了老伴。
见到老伴咽了一口口水,他笑道,“快吃吧,不够我这里还有,多着呢!”
老伴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也不管吃相如何,就着咬下去。
老头子看着老伴渐渐有了血色的唇,心里也高兴。
他没说自己辞官时没有要饷钱,这个饼……是他讨来的……
老伴生孩子时烙下了病根,为此,他早已散了自己的功力,求得非攻谷鬼谷子传人的灵丹妙药救治,现在只剩下一身横练外功,从顶尖高手落至江湖杂耍之流……
但他不后悔,因为,他用半生的时间确认了——
三天未进食,他也啃起了手中的咸饼。
一对老人,在夕阳下对坐而食。
年华似水,曾经沧海。
※※此刻※※
“这就是我母亲她那曾经念念不忘的男人的故事。”司徒兴说道,“虽然我父亲赶走了他,但之后却一直心存愧疚,以至于不出十年便死于沙场……我十五岁便挑起了家里的大梁,现在我只希望龙儿不这么苦。”
司徒羽眨了眨眼,大概是没有很好的明白,但是从他紧紧抿住的双唇可以看出,龙儿还是很懂事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曲英雄悲歌。
陆皓雪突然想起了黎叔为了保护自己和夜焱所做的一切。那血圈、那笤帚、还有蒙面人那——数十尺长的刀罡……
悲伤,霎时间化作凝结了回忆之重的泪滴。
哀婉,陆皓雪拂拭衣裙,月光轻拢,把她带入千万里外的青梅竹马……
“我说过,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