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看着眼前属于陆行止的东西,如今,被称作遗物的东西,抬手,指尖微颤的打开了最上面一个年代已久的木盒子,“他是什么时候调到你们部队的?”
“快两年了。”小战士应,“就是在嫂子刚去村里当志愿医生不久之后连长就调过来了。”
“我去你们部队给你们军医搭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啊那时候,你们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江瑶捂着胸口阵阵作疼的地方,这种疼,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在逐渐蚕食她全身知觉的病毒一般,“难怪那时候,你们见到我总是喊我嫂子。”
那时候,她却天真的以为,嫂子这个称呼,不过是战士们对一个已婚妇女的统称。
原来,那个时候陆行止就距离她这般的近,她在他的部队帮忙,而他,在躲着她。
她知道,他一定是怕她发现他来了这里,她会再一次躲开他,从这个小山村离开。
{}无弹窗“江瑶,你他娘的疯了!”温雪慧着急之下张口骂了粗话,她不是狠心不救,只是,她看着那越滑越多的土,狠不下心,将他们三个人的命留下来陪在这里一心要救他们的战士。
“雪慧,他是陆行止啊,他是陆行止,是我丈夫,他是我丈夫啊!”江瑶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陆行止!陆行止!你能不能听见我在喊你?求你活着”
这一刻,江瑶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惧,她恐惧陆行止的命会终止在这一刻,恐惧她会失去这个她躲了多年的丈夫。
——
你可曾想过?一个人的生命,到底有多么坚强?
没了脚,可以活着,没有手,可以活着,没有一半的胃和肝脏也可以活着。
那你可曾体会过,一个人的生命,又有多脆弱?
一夕之间,眨眼之间,甚至是,弹指之间,一个活着的人,便成了一张黑白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