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的报复

她的身体被越压越低,最后倒在囚牢唯一一张榻,她抱着他的脸,是完全臣服的姿态。

密集而又猛烈的亲吻,像是打开了闸门,所有可说不可说的秘密都像在这一刻暴露在阳光底下。陆子墨的亲吻越来越温柔,像是将她当做了细心呵护的珍宝,唇齿相交间,都在逐渐变得郑重。

顾思妍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她的脑子模模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顾思妍,一会儿却又在想自己现在好像是叫林轻染。但是,如果自己是林轻染,陆子墨怎么可能会这样温柔对待?

像是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日子,所有的温柔都像水,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让她最后臣服在他的身下。

她的脑子如此混沌,以至于她已经忘记了去想,为什么陆子墨要突然这样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她的所见所得都只有唇齿间的那些纠缠,从口齿舌尖逐渐蔓延开来,然后逐渐延伸到全身。

全身都是烫的。

但是陆子墨扶住她的腰的手,更烫。他们像是久旱逢甘霖的人,相靠在一起,永远不知疲惫,恨不得把对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像以前的小曲儿唱的:

“有一个泥人你,有一个泥人我,打碎了你我,揉在一块,重新塑一个你,重新塑一个我。我有你,你有我。”

缠绵得让人脸红。

顾思妍沉浸在这样的温柔里,像是回到了当初,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做,因为她是安全的。

然而陆子墨却突然放开了她。

顾思妍向望向他,眼神还残留着迷蒙懵懂。

陆子墨却猛然抓住她的脑袋,往榻边的钢铁柱子一撞。

“轰”地一声巨响。

顾思妍整个脑袋都在充血,头有凉凉的感觉,痛感却出乎意料的不强烈。耳边也因为刚才的碰撞轰鸣起来,明明陆子墨近在咫尺,她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抓住身下额硬榻,缓了好一会儿,痛感和听觉才渐渐回归。

她却没有去管自己的脑袋,只是抬起眼,看着在她方,和她近在咫尺的陆子墨。

陆子墨低下头,声音低沉,语气却非常冷酷。

“林轻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利用言言的?看着他沉浸到你的温柔里,然后在他舍不得你的时候,在他对你满怀期待的时候,却给她当头一击?”

“这样好玩么?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林轻染。”

顾思妍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子墨那一撞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底下的囚牢,四处都是钢筋铁塑,人的脑袋撞去,很容易脑震荡。

但是不管是陆子墨还是顾思妍,都好像忽略了这一点。

脑袋很疼,但是这些都不顾思妍心里的疼痛。

伤害言言?怎么可能呢?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宁愿昏迷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言言。如果伤害可以转移,她早凑去,把言言身的疼痛和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了。

陆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顾思妍扶着自己的脑袋,慢慢坐了起来。她想到她最初生下言言的时候,那么小,那么软,让她所有的戾气和不忿都会通通被清除。

她靠住冰凉的墙壁,脑袋贴在面,然后缓缓地,缓缓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进了间。

——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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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墨看着林轻染,心里面的邪火一阵一阵地冒出来,完全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前一步,用手捏住了林轻染的脖子。

什么谋定后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不管这女人背后是谁,也不管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想现在,立刻,杀了她。

林轻染第一次没有反抗。

她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魂魄,心里的愧疚快要把她淹没。甚至于陆子墨的用力也没有抓回她的思绪。

陆子墨十指抓进,捏住了她的脖子。

周围的保镖都不敢劝,退后了几步,唯恐殃及池鱼。

里面的医生却突然叫道:“先生,先生,先生,小少爷在叫您。”

脖子的力道一松,林轻染生理性地咳嗽起来,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地被压出来,整个喉咙都火烧火燎,疼得厉害。

陆子墨却没时间管她,转身推门马进去了。

“言言。”

他跑进去,很快消失在了门里。

顾思妍心里发慌,慌慌张张地也要进去看陆靳言的情况,却被保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抱歉,林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

——笑话,刚才先生都发了那么大的火了,现在任她进去,不是火浇油是什么?

陆子墨在门内听到了林轻染的动静,哼了一声,“把她关起来。”

顾思妍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却望不到陆靳言的情况,听见这话,她立马说道:“陆子墨你要干什么?私人囚禁是犯法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言言!”

她的声音说道后面已经有些哽咽,“我不过是想看看言言啊——”

陆子墨冷笑着走了出来,“林轻染,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了吧?咱们谁不知道谁啊?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别想打言言的主意。”

他给身边的保镖使了个颜色,保镖立马前,扯住林轻染走。

林轻染挣扎,想冲进去看看言言的情况,却被保镖们拉住,怎么都挣不开。

她开口要喊,陆子墨一扬手,扯住顾思妍的那几个保镖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她很快带了下去。

陆子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又重新走了回去。

言言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睡觉,爱蹦跶,稍微有点什么声响,他像开了雷达一样,马能听到,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出来,问:“爹地,有什么好玩的啊?”

但是刚才林轻染那么大的声响,言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子墨坐到了陆靳言的床边,他的头已经缠了一层绷带,白色的绷带,红的不正常的脸颊,闭着眼睛,看着让人非常心疼。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轻轻地叫着:“爹地。”

陆子墨抿了抿唇。他坐下来,轻轻碰了碰言言的脸颊。

他问医生:“言言怎么样?”

医生恭敬地回答:“缝了针,脑袋的伤口也已经包扎了,但是小少爷身子抵抗力不是特别好,所以现在正在发烧。”

不用医生说,陆子墨也已经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