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人喝醉了!”想到这件事情叶迦楼就有说不尽的怨气,她脸上的绯红半是羞涩半是气愤,这昨天折腾了半宿,早上还非要将她从梦境中闹醒,天知道她才睡了没多久。看着俞霁月因为她的话一下子就变得羞涩的神情,神台逐渐清明的叶迦楼一下子便猜到了这位大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上那羞涩、期待犹怀有忐忑的眼神,幽幽地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努力一把,回想着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的大小姐,以后在外面你可不要再喝太多酒了,好吗?”
俞霁月的目光闪了闪,她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好吧。”叶迦楼叹了一口气,掩住了心中的其他情绪,她将昨夜的场景彻底地还原,从被闹腾的俞霁月压到了身下再到帮她洗澡都一一说尽,当然其中她的怦然心动被彻底掩藏了。“你不停地说你要吃青梅,还是买不到的青梅呢。”最后,在叶迦楼的这句话中将昨晚惊天动地的故事做了一个了结。
“……”此时的俞霁月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她可以把整个人给陷进去。
“怎么样啊?想起来了吗?”
支离破碎的记忆在旁人的引导下完整的拼凑,俞霁月不仅想起了自己的话,还深知那“青梅”的含义,要说罪魁祸首还是唐郁的那一条微博,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喝醉了酒的时候,脑子里还留有“青梅”二字?对上了叶迦楼戏谑的视线,俞霁月踢了她一脚,佯装凶恶地道:“我就想吃青梅怎么了?你去给我买!”
喝醉酒的俞霁月远比叶迦楼想象地难缠,最开始的那一点希冀破灭了,原先的安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像是一个大力士,叶迦楼费了很大的劲都没能够从她的身下挣脱出来,只能抬头看着天花板发愣。
在之后俞霁月重复了有十多次要吃青梅这样的话,叶迦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青梅”过不去,想要将自己解救出来,她只能够耐着性子地哄着这位祖宗:“好好,你起来,我去给你买青梅。”
醉醺醺的人充分地发挥了什么叫做无理取闹,她拨开了叶迦楼伸过来的手,大声嚷嚷道:“你骗我,买不到。”这说着说着眼角还分泌出了泪水,挂在了脸上看着可怜兮兮。当然,叶迦楼觉得此刻最为可怜的绝对是她自己。趁着俞霁月埋在她的胸前低低呜咽,她猛地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彻底地做了个调换。得了,可别想给这位洗澡的事情了,叶迦楼颇为狼狈地逃开,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看着躺在地上的俞霁月,眉头越皱越紧。
似是过了几分钟,又像是半个世纪那么长久,俞霁月终于不再胡闹,连啜泣的声音都小上了很多,安安静静地就像是真的睡着了。虽说现在是夏季,可开着空调的房间让这位大小姐在地上躺一夜怎么说都显得不人道,更何况一天的劳累加上晚上的胡闹,身上都是黏黏稠稠的汗水。叶迦楼叹了一口气,她挽起了袖子,认命地走向了俞霁月,将她拦腰抱起。大小姐在这回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剥落的衣服随便地扔在了地上,叶迦楼一面做着早已经看过了的心里建设,一面哆嗦着手除去俞霁月身上的遮蔽物,淋浴头里的水哗啦啦的冲下,那扑面而来的凉气惹得叶迦楼倒抽了一口冷气,赶忙将水温上调,一张脸憋得通红。躺在了浴缸里的俞霁月是熨帖的,在水流的抚慰下,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叮咛。叶迦楼的手从她的脖颈处慢慢地下滑,在水中有一股阻力,带来的却是全新的体验。她竭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神台清明,可是眼中迷离的神情好似她也是那个醉酒的人。这陡然间暧昧起来的氛围让她有些发热,扯了扯衣服的领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骂了一句“该死”,还掐了俞霁月一把,可是那上好的触感让她有些舍不得放手。
洗个澡完全是打了一场仗一般的阵势,叶迦楼身上溅满了水珠,浑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将俞大小姐安置好,她匆匆忙忙地进去用冷水冲了个澡,才降下了一身的热度。眼前闪过的光影如同电影再现,手指下那滑腻的肌肤、如同妖娆美人蛇般的纠缠以及那如低吟浅唱般的喘息,她着魔似的回忆着当初以为不堪的一幕幕,眸光越来越沉。
折腾了大半宿的人倒是睡得甜美,叶迦楼翻来覆去地无法陷入梦境。她索性一伸手将俞霁月捞在了怀中,亲亲她的面颊低声道:“晚安。”她闭上了眼睛,听着窗外芭蕉淅淅沥沥,如风吹雨打,她脑海中交错的面容渐渐地化作了一道熟悉的笑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身心都一点点地沦陷了,如果说之前因为杨悦然和唐郁的靠近引发了些许的妒忌,那么在这个夜,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对俞霁月的欲-望,那种不夹杂任何报复心和放纵的欲-望,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将怀中这个人彻底占有。
宿醉醒来的头疼并不好受,从薄薄的被子中伸出了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今天不用去片场,大脑的转动也变得慢了下来,适应这个懒洋洋地休闲日。俞霁月身上的衣物并不多,睡衣的吊带早已经滑下了肩头,露出了一半的胸前肌肤。黑色的发丝在枕上交缠,身侧的叶迦楼难得的还陷入梦境中。以往她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是安分的,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可是在昨夜好似一切都被打破了,她整个人贴着那一具凉凉的身躯,从她的怀中寻找舒适,双腿还交缠在了一起,她夹着叶迦楼的腿就像是夹着家中的那个床上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