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大大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求返图,求照片!
云霄:大大你不更文也不打游戏了吗?约一把好不好啊?
摩耶:[图片]荒山野岭,网络不稳。
叶迦楼顺手拍了个破陋旅馆的墙面发到了群中。
摩耶的小可爱:大大,人家不要看墙,想要看你。
摩耶:不愿面对jpg,人丑,不了不了。
一枕黄粱:大大是一个人去旅游吗?
摩耶:带着“拖油瓶”去荒村冒险呢。
她才敲完了这句话发出去,那“拖油瓶”终于从浴室中姗姗而出,这简陋的旅馆中吹风机只有前台那里有,再让俞霁月下去,她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的。手中的白毛巾重重地擦拭着潮湿的,还在滴答着水的长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总有一天我要把它给全绞了。”口中这么说,可到底是不舍得,当初为了演一个小尼姑,她将自己剃成了光头,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得戴着帽子出门,蓄发的过程尤为痛苦,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喂,你在玩什么?”见叶迦楼不搭理自己,俞霁月也按捺不住了,她几步走向了叶迦楼,伸长脖子看她的手机,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游戏角色,映入眼中的是“拖油瓶”三个字。难不成叶迦楼就是这样看她的?俞霁月愣了愣,顿时有些委屈。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按照以外的经验,一开口就是自取其辱,她也不看叶迦楼了,往边上一坐将毛巾搭在了床头柜上,一个人默默地生闷气,就连水滴打湿了床单也不管不顾。
俞霁月一点都不经吓,完全没有了决定来安平县取材时的勇敢和果决,平日里与叶迦楼保持着距离,而此时恨不得挂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条一眼望不到边际,道路两侧种植着零落的松柏,蒙着一层灰尘。散乱的坟头有了念书,歪七倒八的墓碑在风吹雨打中似乎有开裂迹象,甚至还有一些没有人管顾的荒坟只余下了一个幽幽的黑洞,像是一双暗中窥探的眼睛。越往前走,就越是荒凉。俞霁月的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将这一切都甩在了后头,哪里知道叶迦楼突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她也被拉扯着顿在原地。
“你干嘛停下来?”俞霁月小小的抱怨声响了起来,生怕动静一下就惊醒了沉睡中的东西。
“你不是要取材吗?我看这儿不错。”叶迦楼睨了俞霁月一眼,凉凉地开口道。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这位大小姐当真是敬业啊,就连蜜月旅行时候都想着给拍下一部剧寻找点灵感。只不过到了这地方的时候,这位还是免不了可耻地怂了吧?叶迦楼是开玩笑的,可是她那冷淡的神情加之周边吹来的凉风,一度让俞霁月以为她是在说真话。跺了跺脚有些气,在这种境况下她也硬气不起来,只能软声道:“再加五千,拜托你快点走吧。”
这个意料不到的惊喜,叶迦楼当然是全盘接下,她勾着唇微微一笑道:“成交。”
穿过了坟地是一望无垠的田野,此时在春风的管顾下,嫩绿色的草从潮湿的泥土中钻了出来,摇曳生姿。紧提的心蓦然间放松了下来,俞霁月忙不迭地松开了叶迦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怨气十足。
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安平县,八成要到了黄昏。说起来她们两个人的运气不算差,一辆在田间劳作的拖拉机此时突突突地路过,似是要回到县城里去。开车的是一个精瘦的老汉,他光着臂膀,堆满皱纹的脸上有一双矍铄的眼。叶迦楼上前跟老汉说了几句,成功地让老汉痛意捎她们一程。
俞霁月没有乘坐拖拉机的体验,颠簸的小路上,整个人在车上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瞬间这咣当响的拖拉机就会散架,而她也会从车上跌落。深蓝色的漆早已经剥落地七七八八了,只结着一层层的铁锈,别说是坐在地上,俞霁月就连扶着那车栏都不太愿意。过程中瞪视了叶迦楼好几眼,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拖拉机开过一个大坑的时候,和着泥土的水花四溅,俞霁月没有站稳,整个人便撞进了叶迦楼的怀中,埋首在她的胸前。她身上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俞霁月一晃神,脑子中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缠绕着。而叶迦楼则是皱了皱眉,用沾满了铁锈的手推开了俞霁月。
这拖拉机总比靠双腿来得快,饶是如此,到了县城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安平县作为一个“鬼县”,在国内也算是出名了,总会有一些不怕死的、怀着对灵异事件的向往的年轻人来冒险,因而在这空荡荡的县城里,别的不多,供人歇脚的旅馆倒是一家连着一家。这对面不是棺材铺就是环境太差,俞霁月挑了一家又一家,终于从这群矮子中找到了一个高个子。她没等叶迦楼开口,便决定了只要一间房。
风吹的屋檐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眉眼慵懒的服务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在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填写,放在她跟前的电脑像是一种摆设,她整个人透露着一股从千年的时光深处走出的朦胧感。思绪免不了飞到字迹看得一些灵异片上,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像是重锤敲在了心间,俞霁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狂乱的心跳声,在拿到了钥匙后,她忙不迭地拉着一脸懒散的叶迦楼冲着房间快步走去。
廊道里的灯还是多年之前的,昏黄的光线在走廊的尽头便只剩下了一团幽暗。在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时,俞霁月很想回头看上几眼,可又怕遇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握着叶迦楼的手攥地紧紧的,她咬着下唇脸色刷白。
“是一只猫,你怕什么?”叶迦楼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