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今天不要睡觉了!!还能不能有人权了!
想到这儿,她垂眼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睡得像头粉猪的和果子,羡慕的冒酸水。
……
第二天早晨,常言照常带了一队人进了将臣的房间。
不过刚刚步入房间,就和属下一起石化了十来秒。
他手指颤颤的指了指床上睡着了的和果子:“将臣,你也太不是人了,这可是医院,根苗正直马上要改建成精神病院的三甲医院啊!”
将臣冷冷的扫了一眼,冷笑道:“你满脑子的黄色肥料,我该考虑在社会组放一组去污剂了。”
这话说完,后头的下属都稀稀落落的笑起来。
自家的老大的确有些污。
常言听到那群臭小子的奚落声,故作生气的扫了一眼道:“笑什么笑!还想不想破案了。”
话说完,那群下属都机谨的闭了嘴。
跟着自己的老大进了病房,没位子的站着,有位子的也先紧着自己的老大先。
常言一手抓过空置的椅子,一屁股落座,朗声问道:“我这几天查了不少的资料,又发现了点事情。”
将臣哦了一声,手不自在的掏了掏口袋,没摸到烟,神情有些烦躁:“我这儿也有点新发现,得多亏了三七。”
说完就朝三七丢了个鼓励的眼神。
三七收到眼神立马正襟危坐,第二秒就迎接了常言老大凝视的视线。
她想了想果子前几天和她说的梦,不敢马虎,继续道:“头儿,我还有个事情要报告。”
将臣视线又落回三七手上,眼眸里兴趣盎然。
三七想了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补充道:“这是果子告诉我的。”
将臣一愣,朝还睡着的少女看了一眼,问:“她说什么了?”
三七道:“其实,昨天果子和我说了个很奇怪的事情。说她找到了活体实验室,而且还说就在食堂和病号楼中间的那个花园里,一颗大槐树的下面。”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她说完就带我去看过了,只是随便铲了铲,没找到。”
将臣紧着眉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推理的方向错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三七收到了那四周高位者审视的目光,心上一紧,手攥紧了裤子,道:“我本来也觉得这只是果子的猜测,但是……今天刚刚早上,我想通了个事情。”
将臣和常言互看了一眼,都齐齐的望向她,让她鸭梨骤然增大。
三七解释道:“果子昨天才带我去铲那颗槐树,午夜就被注射了甲喹酮,我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我很确定,当天果子除了带我去了槐树找了那活体实验室之外,根本没有出病房,那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被下了甲喹酮?”
将臣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的确,如果不是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场所,凶手没理由对果子下手。
这栋楼里,都知道1802的果子是警方的人,除了凶手想杀人灭口,没有理由解释这个荒唐的投药事件。
他眼神淡淡的望向病房外,那个方向正是护士台。
那么,主治护士牛娇娇真的是非法走私器官的主凶吗?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的被他抖出脑子,他想到了五个失踪人口,除了张诗雨,白絮之外,其他三个人只有两个人确定了身份,分别是原先生和周先生,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臣安静的取出手机,打开之前的那个网站。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黄□□站,但是现下,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会不会是个贩卖器官供有钱人挑选的?
将臣的脸黑压压的,这时候,常言的话惊醒了他。
“将臣,我想我有必要说个事情。”
将臣一愣,抬眼看向他。
常言道:“之前果子特地指出来田院长的助手,陈与,我查到了点事情。”
将臣点头,耐心的听着。
常言继续:“陈与根据最后一次笔录来看,现在应该58岁,他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早点死于车祸,按理说他没有亲人了才对,但是昨天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去了一次陈与出生的村子,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
将臣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常言笑道:“这个陈与有个侄子,今年应该是31岁,但是现在下落不明。”
将臣皱了皱眉:“你已经准备将这次的事情联系二十年前的德古拉案件了?”
常言摇头:“这要看,待会三七所说的花园里的活体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已经完全认同三七的推理,那个活体实验室,或者说凶手杀人取器官的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在花园里!
说完他起身,喊着一众下属,洋洋冲到花园,为了能更好的查此次的案子,他把一切的手续都办齐了,不过是撅了人家的花园,没半点问题。
……
下午一点,一扇上了绣的铁门就这样赤露在空气中,众人的眼睛里。
随之而找到的,还有五具已经腐烂,抛光了内脏的冷冰冰的尸体。
和果子手正准备接触那个门把手,却见陈医生先她一步,打开了卫生间。
“这里是卫生间,我们二院也只有这栋新盖的楼是配独立卫生间的。”说着他就指了指里面不大的空间。
和果子顺着他的手指将卫生间收入眼中。
和梦里的格局完完全全不一样,房间里的马桶在中间,浴缸则是在左边,而果子梦里的浴缸却是在右边!!!!
“不一样……”和果子虽心里一片骇然,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果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吧?
“什么不一样?”陈医生笑眯眯的问道,那乌黑的瞳孔里倒影着这小小的人影,那双眼睛就像是擒着雾气。
和果子摇头:“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提起脚,急急忙忙的跑进了电梯。
意外的是,跑到电梯的门口又遇到了那个推着轮椅,轮椅上盖着白布的男人,只见他低头垂着眼,头发就像是大半个月没有洗过,油油腻腻的,甚至他的衬衫上都是黄灰色的斑斑点点。
大概是太醒目了,进电梯的除了果子,不少客人都暗自瞧了好多回,有些更直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直到那男人推着轮椅去了九楼,电梯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吃辣条,吃小龙虾吗?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遍体生寒,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平复了片刻,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她的名字是甜点名,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那舌头被训练的,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
和果子踮起脚尖往橱窗里取过打蛋器,全神贯注的搅拌着,直到那粉浆充分融合,挑起打蛋器,能惊喜的发现丝丝缕缕粘稠的挂淌着,十分隽妙。
在做雪媚娘的时候,她又扫了一眼玉立的大叔,鼻子里闻到了些许油腻,有点像是炸猪排的味道。
“做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和果子的注视,大叔抬眼问了一句,在扫到那半成品又止了声,头偏向窗外。
“啊……还没有……”言语里有些被捉包的窘迫。
和果子打开笼屉,将粉浆上笼后,焖盖。
可能是要十来分钟,她的话痨有点控制不住,便好奇的问道:“客人,你在看什么?”
也不能怪她这般问,这个大叔从一进门除了点单都在看着窗外。
大叔敲了敲窗户的玻璃,抬手指了个方向问:“那边是哪里,我看好多人来来往往的。”
“那边是长生街,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大概都是看热闹的吧。”和果子不疑有他,笑着解答道。
“命案?什么命案?”大叔的眼神暗了暗。
和果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残缺不安的尸体,心下一紧,忙开口道:“就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大概在二十五的模样,衣衫不整的。客人你再等等,就好了。”
她赶忙岔开了话题,走到笼屉那边看了看情况,在确认时间后,掀盖。
刹那间,热气氤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粉质香气。
倒油,揉匀,打发奶油,分皮裹肉,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点缀好的雪媚娘就做好了,圆圆的可爱至极。
“客人,你的雪媚娘。”和果子包好礼盒,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接过。
就在那一秒,和果子垂脑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拧了拧眉头,她浓郁的闻到了那油炸的味道,腻腻的,很刺鼻,还有一抹不知名的臭味。
她才想开口提醒,抬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橱窗上摆好的纸钱。
算啦,等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说吧。
……
甜品店一直经营到晚上十点,见没有多余的客人后打烊。
回了自己的公寓,路上还碰到了隔壁邻居徐阿姨。
她眼圈都是淤痕,大概又是被她的丈夫给打的。
“啊,是果子啊,你刚打烊?”徐阿姨迎面看到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自己眼角的青痕,苦笑道。
和果子虽然同情她,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便也只能装作没瞧见道:“恩,准备回去休息了。阿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阿姨眼神偏了偏,有些含糊:“想去许医生那边上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