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却还是怀疑的眼神瞧着常言。
弄的常言虚的不行。
他女朋友的确是南交附中的老师,虽然看着有点嫩。
……
下午五点,处理了案子的后续后,和果子和将臣都办理了出院手续,乔医生在看到果子和将臣要出院还特地出来送。
他双手插在大白袋里,胸前别了一只钢笔,笑的温和:“很抱歉,没救下那个男孩。”
和果子却也知道乔医生尽力了,摆摆手:“生死有命,对了,乔医生,三七呢?”
乔医生的身边跟着的只有白描,不见三七。
乔医生一愣,“刚刚来了个男人带着个墨镜把他带走了。”
将臣蹙了蹙眉,常言也有些担心。
倒是和果子听完乔医生的仔细描述后,笑道:“那没事了,那是她男朋友。”
说完和乔医生等人告别后,跟着常言将臣上了车往石固街开。
为了不张扬,常言开的是一辆越野,行驶在三环路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一车里都是警察。
一队人在石固街的十字路口,南交附中的门对面停好,下了车。
尤其是常言,十分娴熟的唤着十三香店面的老板,要了六斤的龙虾。
一行人,白描,常言,小张,果子和将臣,其实也就五个人,六斤的龙虾完全足够了。
要说这个石固街的龙虾铺子生意是真好,他们来的时候,位子都有些少了,常言选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还跑去隔壁的烧烤铺要了些鱿鱼和羊肉串,紧着老板提着三打啤酒。
虽然豆腐羹的案子现下还没抓到人,但是逮捕令发布后,抓到人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常言等人的心情还算不错。
将臣找了个干净的位子落了座,眼神看向南交附中,朝常言调侃:“你媳妇呢?”
常言冷不丁噎了一口:“快了,马上就放学了。”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从门口走过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少女,扎着马尾,直冲冲的朝常言扑了进来。
“常言,你等很久了吗?”女音软糯,很符合她的样貌。
这少女一露面,果不其然,常言收获了一众视线,大意都是“老牛吃嫩草”。
常言脸黑的嘀墨:‘这我媳妇夏颖,不是啊,我媳妇真的在那学校教书的!你们到底什么眼神。’
和果子摇了摇头,垂着脑袋,掰开了一只龙虾吮吸了两口,没吭声。
将臣的眼神流露着不信。
幸好那少女笑的温婉的解释着自己的确是那南交附中的老师后,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桌人吃的热闹,啤酒喝了两打,这时候,隔壁桌却突然站了起来,连连尖叫。
“怎么了?”和果子好奇的朝那边看。
只见那人双手努力的挖着喉咙,把喉咙挖的都是血都没有停止,很快直直的后仰了过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将臣突然的站起来,往那边走。
“小乔,小乔。”趴在死去的姑娘身上的男孩显然是她的男朋友,哭的鼻涕都是,一直在摇着她的身体。
将臣蹲下,才要摸,却被那个男孩打掉了手:“你干什么?”
将臣挑眉,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证据:“隶属刑事组,让我看看。”
那男孩一听是警察,才缩了手,焦急的问:“警官,你能不能看看,小乔到底怎么了?”
将臣摸了摸颈动脉,蹙着眉,下意识的看向男孩:“你刚刚一直在她的身边?”
那男孩一愣:“对,我是南交附中高二三班的学生张文,小乔和我同班,那边两个也是我的同学。”
将臣脸色沉着:“已经死了。”
说完,朝自己的那桌,喊了一声:“白描,过来查看一下尸体,常言我们要忙了。”
常言也很郑重的走过来,看了看。白描从口袋里取出了手套和口罩,正在细致的查看着,他抓着死者的下颚骨,凑过去闻了闻,皱眉后站起来。
将臣问:“有发现了?”
白描点头:“我在她的口腔里闻到了杏仁味,应该是死于□□。”
将臣点头,让小张过来把龙虾什么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局里。
说完又朝果子看了一眼,说道:“抱歉,可能晚点才能送你回去了。”
和果子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们先忙好了。”
这时候,常言的媳妇夏颖却皱着眉看了看那死去的死者:“你们是高二三班的?”
插了一句话虽然无关要紧,但是在沉默下还是很清晰的。
几个人的注意力的聚在了夏颖的身上。
张文显然是认识夏颖的,急急的说:“你是夏老师?”
夏颖点头,她教的是高二一班,和三班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南交附中和别的学校不一样,一班二班都是吊车尾的班级,但是从三班开始都是尖子生。
而且,这个点,尖子班应该还在晚自习。
夏颖拧着眉:“你们不应该在晚自习吗?”
张文情绪很激动,显然是死了个偷偷谈恋爱的女朋友有些崩溃:“是小乔想要吃这边的龙虾,我们才来的。老师,你能和我们的班主任保密吗?马上要升高三了,被他知道我们都要玩完。”
说完,身后的两个小男孩也是白着个脸,不仔细看都像是能轻轻被风吹走的纸人。
夏颖严肃起来:“都出人命了,你们竟然还关心自己会不会骂?”
这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后面的高个子男生想到班主任的□□,咬着牙:‘是小乔要出来吃龙虾的,被吃死了也是她活该吧。我们三个还要保送南交,可不能被她给毁了。’
南交附中会在高三的总成绩中选出优秀的十个直接送去南交大的少年班,一旦出了任何污点,都会和南交大无缘。
这话落在一群人的耳朵里都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常言和将臣。
这个小男孩明明是死者的同学吧,将臣的视线落在没再吭声的张文上问:“你也这么觉得吗?你的女朋友死的活该?”
张文僵硬了两秒,浑身冰凉:“她不是我的女……”
只是将臣冰凉的目光,让他害怕起来,支支吾吾的:“我不是……小乔肯定是被剪刀人带走了……”
“剪刀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病房外走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走着。和果子和常言去食堂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尸体后,累极的趴在将臣的床边睡着了。
将臣是被自己的弟弟给吵醒的,脑瓜子里舌燥的厉害。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酣的果子,走进了卫生间,锁了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将臣问。
脑子里的声音带着些痞味,笑道:“我对她有兴趣。”
将臣却冷冷的回复:“你想都不要想。”
“哥哥难道要和年幼的弟弟抢女人?”
将臣缩了缩,倚在卫生间的门背沉吟:“你最好少出来,不然别怪我找心理医生杀掉你。”
那头安静了片刻,最后嗤笑了一声:“呵……”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但是却再也没说话了。
……
将臣扭开了卫生间的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那轮月亮后,又瞄了一眼睡着了,眼珠子转转的和果子,微微的勾起一阵笑容。
而和果子这般过的很痛苦。
她又做梦了,而且是个很荒唐的梦。
不是医院,也不是自己的店,眼前的建筑似乎是一座价值不菲的别墅,梦里除了她还有被称为是她丈夫的男人。
“少夫人,你在想什么呢?少爷回来了。”身边的阿姨笑着指了指门外的在脱鞋的人影。
和果子先是被阿姨的称呼给吓了一跳,又看向门口的来人,更是红透了脸。
“将臣?”
她心里暗自道:这个梦肯定不是金手指了,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和将臣成了夫妻?
被换做将臣的男人抬了头,看向和果子,温柔的笑了笑:“我回来了,果子。这几天宝宝有没有乖乖的?”
说着就上前来摸果子的肚子。
这一举动让果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妈了个鸡,这是连娃都有了。
将臣见果子呆呆的,手抬起撩着果子的垂在耳边的发系,放回到耳后根,亲昵的咬了咬果子的耳朵问:“怎么了,老婆,傻乎乎的。”
和果子没办法适应这个亲昵的关系,下意识的推了推将臣。
在看到将臣一脸怀疑的模样的时候,羞红了一张脸,嘟哝:“你身上味道好重,快去洗澡。”
将臣先是一愣,随后马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点头:“那我先去上面洗澡,你和阿姨先吃饭吧,今天是清明,晚点我们还要去给爸妈上香。”
和果子看着他上了楼,整个人心肝颤的厉害。
这个梦和往常的不一样,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毕竟现实里她和将臣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更别说结婚怀孕了。
她踏着拖鞋走到餐厅,用了些饭,过了一会儿,将臣也换了件衣服下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手里还端着饭吃了起来。
桌面上摆着菜都是咸辣口味的,果子其实并不爱吃,但是这到底是梦,也随便应付了些。
倒是将臣吃的格外的香。
大概是果子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经不住的问:“我脸上没洗干净吗?”
和果子立马垂着脑袋,拼了命的摇头。
被抓包的尴尬充斥着她的脑子。
将臣笑了笑,将饭吃干净交给了阿姨后,就拉着果子上车去上坟。
清明节,上香烧纸钱是南市的传统,果子是南市人,当然也知道。她瞧着后车座上摆满的冥币愣了一下。
“需要这么多纸钱吗?”果子问。
将臣打了个方向盘,解释道:“几个人呢,当然要多带些。”
和果子缩了缩眼睛,不是只有爸妈两个人嘛。
她问:“还有别的亲戚?”
将臣随意的恩了一声,又转了三四个弯,车停靠在梨园公墓前面。
和果子一手被将臣牵着,一手提着冥纸和鲜花往墓地走,清明节扫墓的人竟然并不多,四区的墓地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感觉手心微微的发热,脸红彤彤的跟在将臣的身后,走了大概一两分钟总算在坟墓前站定。
和果子抬眼望去,将仲之和般雪,这应该就是将臣的父母的名字了。
她刚要收回目光,却发现在这两个名字的下面,刻着一个黑色的名字,赫然是将臣。
“将臣,你怎么先给自己刻了名字啊?”和果子问。
将臣倒是没怀疑什么,揉了揉和果子的头笑道:“老婆大人,你怎么每年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啊。”
说完就解释道:“总归要死的,先刻着吧。”
和果子一愣,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不少见,但是都是红色的,只有死了才会涂上黑颜料,将臣可还没死呢。
不过,她的疑问临到口里却没继续问。
到底是个梦……问了也不是真的。
两个人将纸钱烧干净,插上鲜花,倒了两杯酒拜了拜后,就起身准备走了。
……
和果子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你醒了?”将臣端了一杯水递给和果子,“睡得舒服吗?”
和果子想到梦里的画面,脸蛋一红,垂着脑袋不敢对视将臣,她摸了摸手里被子上的余温,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了个鸡,色到将臣的头上去了。
将臣看着不做声的果子狐疑:“怎么了?”
和果子摇头如摇拨浪鼓,急急的将白开水一口灌下喉咙,烫的舌头发麻,嗷嗷的直叫。
“给。”将臣从身侧床柜上取了另外一个马克杯递给果子,顺便抽走了刚刚递给她的那个,说道:“这个还温着。”
和果子抿了一口,突然耳边传来妖娆的尾音:“那是我的杯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她口里吞的白开水顿时吐也不是,脸更红了,犹如熟透了大番茄。
间接接吻嘛?
常言拉开了门,揉了揉翘起的胎毛,嘟哝着:“果子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