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密道呀,傻子。”
将臣顿时瞪大了眼睛,朝常言方向看了过去。
那视线有些火热,让常言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你怎么了?”
妈了个鸡,不是成gay了吧。
将臣道:“喊上一队人,搜楼,我怀疑医院里除了那个地下室还被建造了密道!”
常言被这话噎了,密道这种东西不是悬疑片里才有的吗?兄dei这是现实啊。
不过到底还是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理,喊了一队人去检查地表面和墙表面。
……
晚上九点,常言的下属分别在十八楼的十个病房和底层的休息室里找到了所谓的密道,甚至还找到了失踪的护士牛娇娇。
牛娇娇的尸体很完整,脖子上绕着一圈紫色淤痕,显然是被绳索一类的物体给勒死的。
手法简单粗暴,而且白描摸了摸脖颈处的细骨,都成断裂状,因为三七的情绪问题,验尸的是白描,而三七跟在后头被果子拉着。
“这手法太残忍了,活生生蛮力勒死的,凶手力气很大。”白描朝将臣和常言说道,“不是说是玉老师,不对陈矜做的嘛?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将臣解释道:“郭九的供词里还供出了陈矜的叔叔,陈与,当年德古拉案子里洗脱嫌疑的陈助手。根据果子的说法,应该是卖豆腐羹的大叔。”
和果子点头:“对,我和将臣去找卖豆腐羹的大叔的时候,没想到郭九会被带走。”
跟在后面的三七想了想那大叔的脸,恍然大悟,言语还是有点哭音,显然还没过来:“我说怎么觉得眼熟”
常言拍了拍手,示意:“好了,将尸体带去手术室,三七,哎白描……总之交给你们了。”
吩咐完又看向将臣:“你要不要回病房休息一下,刚刚开始一直在出汗。陈矜和陈与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去围捕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将臣看了一眼常言最后点了点头。
他往自己的病房走了两步,突然转头看向常言:“帮我照顾下果子,还有香盈盈的尸体还没找到,我觉得你最好去食堂查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和果子推断香盈盈尸体在食堂的说法是正确的。
常言一愣,看向身边乖巧的站着的和果子,点头:“知道了。真是,走之前还要喂口狗粮给我。”
“呵……”清远的声音。
……
黑夜里,陈与和陈矜在老二院废弃的旧食堂碰了头。
这旧食堂被当年的田院长给放弃了,就一直上了锁,而钥匙就在陈与的身上。因为离二院有一段距离,警察并没有将这栋建筑放在心上。
陈矜扯掉了紫色衬衫上的纽扣,手上沾染上的周伟的血还没有洗掉,看死人一样看着被辖制的郭九:“二十年,足足二十年,你竟然背叛我?”
郭九惨白着脸:“陈矜……”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摸到了一块布料的质感。
陈矜却嗤笑道:“我让你家里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你却还是背叛了我?老酒,为什么?”
郭九咬了咬牙:“那么为什么你要杀了猴子。”
站在一边的陈与却笑了:“你和猴子都是黑老大的人吧?”
郭九显然不懂好端端的扯上黑老大干什么,他已经脱离黑老大很久了。
陈与蹲下来,像是翻看五花肉一样的看着郭九的皮肤道:“猴子将陈矜走私器官的事情告诉了黑老大,那黑老大竟然妄图想来分一杯羹,你说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说完顿了顿,张着茧子的手摩挲着那肌肤:“刚好网站里有个老板,想为他的儿子换颗心,陈矜就偷偷的将猴子血液拿去化验,还骗猴子去了体检,结果证明,那是完美的匹配啊……”
郭九脸色犹如白纸,他摸到了布下面那细腻的肌肤,是人的皮肤,虽然已经凉透了,但是也不妨碍他知道,这皮肤是人的。
“陈矜,我跟了你二十年……”他妄图打亲情牌。
然而陈矜的眼睛里没有半丝的动摇,裂开了嘴:“虽然网站被警察给封了,但是呢,我想,我也很久没进食了。酒哥,你让我吃了吧?”
他笑的阴森森的,那沾满血的手一把抓住他,整个头附在他的耳边边,一口咬掉,那动作简直已经不属于人类该有的,而是猛兽。
郭九的惨叫声,一阵一阵的盘旋在上空,直至越变越弱。
……
吃掉了一只耳朵的陈矜,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看向自己的叔叔陈与说:“c还没有消息吗?接下来怎么办?”
陈与摇头:“他只发了一个消息给我们,说是安排好了人,明天上午三点去澳洲的飞机。”
陈矜点头:“我们去国外过些日子。叔叔,母亲那边……”
陈与拍了拍陈矜的肩膀:“放心吧,都处理完了。”
陈矜安下了心,他看着外面那一轮漂亮的月亮,笑道:“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月亮。”
在处理郭九尸体的陈与抬眼看了一眼,八月十五的月亮犹如洁白的玉盘挂在群星之间,美丽至极。
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看着手上的五花肉笑了笑:“放心,c已经把退路都安排好了,出了澳洲那帮警察就抓不到我们了。你可以继续在医院工作,免费享用着那些美食。”
陈矜恩了一声,眼神却直勾勾的望着那轮月亮:“你说,c到底是谁呢?”
陈与一愣:“谁知道呢?”
陈矜暗自笑了笑:“被他看中的猎物……”
他看了看那被自己吃掉的郭九,笑的没心没肺:“那可真是比被我吃掉的还要惨……”
陈与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膀,用手术刀将郭九的头颅打开,取出鲜嫩还有些跳动温热的脑子问:“还饿吗?”
陈矜朝那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的渗人:“当然,饿啊。”
郭九拷着手铐,看着将臣和果子两个人就这么把他丢在了一边,他们不会还以为香盈盈还活着吧?
正当他想着,病房的门被再一次拉开,进来的人是他的老熟人————卖豆腐羹的大叔陈与。
只见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被手铐拷住的郭九,哑着嗓子问:“你刚刚把小矜的事情全部告诉给那些警察了?”
那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透露着一股自脚而上的寒意,蔓延着他的全身。
他情绪激动,手铐拷着的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那张猴子的惨照问:“你们为什么杀了猴子!他为了你们的事情可沾了不少血!”
没有意料之中的恼意,有的只是陈与裂开牙的笑容。
他朝郭九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牙签,钻了钻,将手铐打开了。
而他则弯着腰附在郭九的耳朵边,低喃:“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来和我说帮助陈矜的,临到最后你想跳车,让警察宽大处理?你手上的人命可不少。”
郭九浑身犹如置在寒冰中,抬眼对上那双没人味的眸子。
陈矜的恶魔,是这个人一手塑造出来的。
陈与将郭九拉着,准备从暗道逃离,这些房间在建造的时候,早就被他收买了工人,十八层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是能相互穿行的。
只见他将卫生间的门打开,在狭窄的空间里,墙壁能被轻而易举的推开。
“走吧,陈矜说要带你一起走。”陈与指着那扇门,说道。
郭九却僵直了身子,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踏进去了,他的命可能和猴子一样,得凉了。
他想摆脱掉陈与的辖制,和陈与互搏起来。
陈与不过几分钟就轻松的化解了这个人的挣扎,阴狠的说道:“别逼着我现在一刀捅死你,你还记不记得白絮?”
白絮的名字落到了郭九的耳朵里,让他愣了愣。
他当然记得白絮,那个女人的尸体还是他收拾的,器官都被他装在福尔马林里,伪装成是护工运到了那几位入住富豪的手术室里。
贩卖器官这种事,买器官的人和卖器官的都得提早安排,做完了排异后才能进行。
他是亲眼看着眼前的人将那只小兔子玩在手心里,因为那天的值班护士是牛娇娇,十八楼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或许有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毕竟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太好了,再犀利的惨叫都没有人能听得仔细。
“那女人的脑子可是卖了个高价……我想到那白花花的犹如我做的豆腐脑的物件我就着迷的厉害,虽然现在没有人想买脑子,但是不妨碍我切开你的头颅,将你的脑子制成我的美味,一口一口的咽进喉咙里,你觉得呢?”
郭九抖了抖,最后认命的跟着陈与走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里并没有光线,黑压压的,走了很久才看到陈与推开了门,赫然是底层大门处的休息室。
两个人径直的走向大门,谁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
而另一边,和果子和将臣跑到了食堂。
食堂里除了正在准备菜色的几个厨师外,卖豆腐羹的那个窗口锁住了,里面并没有人。
将臣死死的盯着那个窗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而和果子则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事情。
这里和梦里经历的那个食堂不像,一样是窗口,一样是桌椅,但是在摆放着碗筷的地区并没褐色的布覆盖着什么。
那么梦错了?
和果子若有所思的跟在将臣的后面,往回走。
1801的病房门大敞着,里面的人消失无踪。
将臣的心脏突突突的直跳,脑袋里的声音也开始环绕着,让他产生剧烈的头疼。
他半倚在病房门口,吃力的撑着头。
那一刀的鲜血在他脸前突袭而过,他舔着上唇,咬了咬牙站起身,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和果子。
“走,我们去找陈矜。”将臣说。
郭九已经被人带走了,而陈与也不翼而飞,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郭九证词里的恶魔少年————陈矜。
陈矜的办公室就在十八楼的尽头,很好找,此时的办公室门牢牢的锁着,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将臣敲了附在门上听了两次后,身后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女音,是三七。
只见三七朝着他和果子走过来,边走边摘掉口罩,看到将臣的动作笑道:“你们趴在玉教授的办公室干什么?”
随后她又补充道:“你们要找玉教授吗?他刚刚还在手术室帮我们解剖死者呢,真是多亏了玉教授,死者身上的线索都找的差不多了。”
和果子瞪大了眼睛,急急的问:“你说什么,他刚刚和你们在一起?”
话音刚落又焦急的问:“那人呢?谁和他在一起?”
三七奇怪的看了一眼和果子,说道:“果子,你干嘛这么紧张啊,玉教授现在还和周伟在一起解剖最后一具……”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挑起一阵清风,一个人影急急的往手术室赶。
“果子,你和头儿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三七狐疑不已。
玉教授和她们一起解剖不是很正常嘛,玉教授也是南大法医系的毕业生啊。
和果子细心的解释道:“你不知道,刚刚郭九,就是那个推轮椅的男人招了,说主谋是玉教授。”
三七一愣,咽了咽口水,“不会吧?”
她茫然的看着手术室一秒后,拉着和果子往手术室跑。
只是不管是她还是将臣都来晚了一步,周伟捂着肚子上的血,面色惨白,显然已经凉了半截了。
“快去喊医生,快点!”将臣朝发愣吓住的和果子吼道。
和果子被这声音给震醒了,急急的往医生办公室跑,不管不顾的拉着还在换衣服准备下班的乔医生就走。
乔医生手里提着白大褂,身上穿着件骚气的红色休闲的帽衫,懵逼的被拉近了全是血的手术室,大吃一惊。
“快快快,抬到上面去,去护士台喊护士长调血库的血。”
他麻利的将白大褂披着,又走到这间手术的消毒区取了件绿色的消毒衣穿戴好,焦急的判断着伤者的受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