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扭开了门,在走廊上扯过一个护士指了指这间房间问:“这间房间是谁的?”

被他攥住的小护士是个刚来实习的,突如其来的被偷袭,整个人吓蒙了,眼圈红红的,支支吾吾的看着那办公室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啊。”

常言皱了皱眉,将人放开,道了个歉,往护士台走。

此时的护士台只有顶楼的护士长在,护士长年纪有些大,瞧着应该在这里呆过很长的时间了。

“你们是?”护士长在常言过来的时候,在整理病人的资料。

常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问道:“你知道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是谁的吗?”

护士长顺着那手看过去,突然之间浑身颤了颤,话都有些含糊:“我不知道。”

那脑袋瑶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常言和小张面面相觑,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常言敲了敲护士台,笑道:“你最好配合我们调查,不然再出一具尸体,你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护士长被那恶狼般的鹰眼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好半晌后才说道:“那是以前老二院田院长助手陈医生的办公室。”

常言一愣:“陈与?”

护士长点头如捣蒜:“对,就是那个人,当年德古拉的案子,警方没查到他参与,但是老二院的人都知道,他也是田院长最得力的助手,杀人助手。不过当年老二院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没有人问起过他了。”

常言问:“那你怎么没事?”

护士长怔了怔,缩了缩脑袋:“当年犯事的那三个月里,我休了产假,根本不在医院里。后来,我的同事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常言咧开嘴笑道:“哦?你同事死了你竟然不报警?”

护士长摇头:“我同事是被车撞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死的蹊跷。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常言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也放弃了继续询问。

他手揣在裤兜里,神情严肃。

显然这一次的案件,比往常的都来的棘手。这么一比,以前破的案子,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起身往将电梯方向走。

逻辑思维这一流的脑子,果然还是要找个人一起推理才会将错误减到最小。

常言仰头看着这间昏暗的地下室,一条条“五花肉”串着线挂在半空中,地上拖行的血迹已经干涸,隐约还能看出死者想活下来的欲望,甚至凹凸不平的石地上还残留着挂擦地面留下的指甲屑。

“三七,你一个人可以吗?”常言指了指上面挂着的残肢,还有小张用透明证物袋封好的断裂的器官,手指,脚趾还有胆囊等一类。

这些器官是在另一个房间被找到的,被堆叠在一起,有一种菜市场的味道。

三七知道常老大的意思,无非就是问她能不能一个人将尸块拼起来,不过工程量太大,倒是有些棘手。

“常老大,我想找了两个助手,这里的尸体有点多。如果一天之内的话,可能不太行。”

这里初步盘查至少有死具尸体,凶手挖空了腹腔区,要将这些肠子,胆囊原封不动,一差不差的还原给它的归属人,并不是个简单的活计,哪怕她熬夜都有些不肯定。

常言倒也觉得这话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打了一串电话。

电话的那段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常小子,你怎么有空打我的电话,社会组不忙吗?对了,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

常言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显然电话的那段是他很亲近的人。

三七一愣,她靠着常言比较近,细碎的能听到些里面老爷爷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常老大,这是……邹老师?”

常言没回答三七,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

三七却恍惚起来。

说起这邹老师,南大法医系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是南大法医系的国宝级人物,他的课基本上课课满座,甚至多到外面都会站着人听。

当然这些在南大也不是没有老师不能做到,但是更重要的事,当年德古拉案件,谷德高中强奸案,紫宫大厦密室案都是由他担任主法医,帮助当初的常警官破的。称得上是法医界元老。

三七还想着,常言却收回了电话,朝三七说:“邹老说会带两个自己的得意门生过来,你先和小张将这些证物都带到医院里。将臣发消息说,已经和二院借了一间空置的手术室拿来用作解剖。”

他一说完,就蹲下,看着地上拖行的痕迹,痕检科的小张也不得马虎的将装着器官的证物袋交给自己的下属,朝常言说道:“老大,我找到了个出口。”

“出口?”常言先是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半秒后又问:“是第二条出路?”

他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正是铁门的正下方往前四百米左右,出口应该只有铁门那一个才对。

小张严肃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冰凉:“对,您肯定猜不到哪条路通向哪里!”

常言来了兴趣,起身,跟着小张往深处走,在走过抛尸房后左拐一百多米,一扇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就这儿,我刚刚让人把门给撬开了,上面有个绳梯。”小张说。

他拉开了门,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很明显这里有另外一具尸体。

常言踩着空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细细的审视着这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