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点头:“我妻子是学钢琴的,听得都是纯音乐。倒是我,爱听他的歌,尤其是《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这歌,和果子常听,顿时眼睛冒了光,笑道:“大叔是知音啊,我也特别喜欢他的歌,在他的歌里能感受到爱情的冲动,真的。”
大叔岔开了话题:“老板有男朋友了?”
和果子被问及自己的事情,脸骤然有些泛红,手上揉糯米团的速度加快了些,支支吾吾:“没呢。我平时也和姐妹一起去酒吧碰碰运气,结果总是遇不到真命天子。”
话音刚落外面的三七和将臣开了门,将臣对上和果子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果子。”
怎么说呢,将臣的那句话里带着些暖意,让和果子一愣。
大叔随意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又瞄了一眼外面的警车,眸子闪烁。
和果子做好了奥利奥的雪媚娘递给了大叔,笑道:“大叔,你的雪媚娘。”
大叔接过点了点头,从皮夹子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放在橱柜上,下意识的打量了两秒将臣和和果子,擦身而过。
擦身的那刹那,油炸的油腻钻进三七的鼻尖,让她皱了皱眉。
“果子,我们很可怕嘛?他走的好急。”三七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狐疑,“他身上的油炸味好重啊。”
和果子抬头望了望高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过了九点,解释道:“他是长生街那边的主厨,十点要开门的,走的当然急。”
原来是西餐厅的主厨啊,难怪身上有炸猪排的味道。
三七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子,给我和头儿来一叠雪花酥,两杯奶茶,我早饭都没吃,就赶着来你这儿蹭吃蹭喝了”
和果子点头她先将雪花酥端上了窗口的桌子上,转身趴在料理台做奶茶。
夏季奶茶的销量并不好,她翻了翻储物柜,总算找到了几袋大吉林红茶。
将红茶包挂在锅沿,加水小火温热后加了两勺白砂糖。
那头的三七咬着雪花酥,鼓着腮帮子含糊的问:“果子,我和你说啊,昨天南大法医院的学长学姐来了局里调研,结果你猜怎么着。”
和果子早在微信群里知道了也不吃惊,说道:“检查的尸体是被冻死的吧。”
三七哎了一声,嘴巴微张:“果子你怎么知道的。”
话顿了顿磨了磨牙道:“准是周伟那大嘴巴,咕咕的往外倒。”
抱怨了两句,又继续:“我本来也以为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没想到白描学长说是冻死的。不过,按照他的说话,感觉好有道理啊。”
和果子想到电话的那段说的话,边搅拌鲜牛奶和淡奶油,嘴边挺不住好奇的问道:“三七,低体温综合症是什么?”
三七反问道:“果子,你怎么知道这词的?”
不过马上继续解释:“低体温综合症是一种机体受寒冷刺激,临床体温下降至35c的病状。人一旦出现这个症状会畏寒,四肢冰凉,意识逐渐产生障碍,呼吸心率减慢。再严重点的就会心跳停止了。”
和果子想了想梦里的自己,的确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
她想将奶茶冲入玻璃杯端给将臣和三七,很自然的坐下。
店里早上生意一向惨淡,此时也就三七和将臣在。
和果子翻了翻以往的信息,除了三七的还多了好多条南大法医群的。
这个南大法医群便是三七的那个班级。
南大法医院在南市一环的中心四面环商业街区,可以说是寸土寸金的学校了。
她也是被三七给拉进去的,本来还以为没几天会被踢出去,却没想到三七那妮子时不时的拿着她做的甜点给班里,搞得班里人都拿她当自己人。
她垂眼看了两眼,群里刷新的消息不外乎是谁谁谁的课学分难拿,谁谁谁又和校花表白了等等。
突然一小条消息窜入她的眼球。
周伟:最近长生街的分尸案沸沸扬扬的,搞得我们的病理生理学都要特地去警局解刨室调研。同去的还有上解刨学的学姐学长们,听说有个学长解刨出来,说尸体是冻死的。真是醉了……怎么看都应该是死于失血性休克。
和果子又想到了昨天那个诡异的梦,牙齿嘎啦嘎啦的磨了磨,在群里发了一句:大伟哥,你有那个学长的联系方式嘛?
周伟:哇擦,果子你怎么冒泡了!你要学长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学长还没有我一半帅气。
和果子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浮现出周伟那臃肿的身材,麻利的敲着手机键盘:我只是好奇。
周伟:对哦,那长生街的案子就在你店铺前面那条街来着,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
半晌后,他发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周伟:这就是他的电话啊,白描学长,是系里的高材生。
和果子打了谢谢后,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里,准备路上再打。
……
九月的天,虽然还是夏日却已经隐约犯凉,挂起了不小的冷风,昨晚上可能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外头的天色也昏昏暗暗的,过往的路人耷拉着,毫无生气,有点像绘卷里的百鬼夜行。
和果子点了拨打的按钮,将电话放在耳边。
很快那边接通。
“喂?”
和果子听到一阵磁性的声音,很沉,像极了在协奏曲里敲响的低音号。
“你好,是白描学长本人嘛?”
电话的那段沉吟了一声,问道:“对,有什么事嘛?你是院里的学妹?”
和果子道:“不不不,我是西大的,不过我的闺蜜是你们学校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嘛?”
和果子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想询问一下长生街分尸案的事情。”
“你不是法医学的,问这个干什么?”
和果子一顿,想了个借口道:“是三七想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冻死的。”
那边听到三七显然意外了一下,问道:“在长生区实习的那个三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