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的角落,身上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和果子闪了闪鼻尖萦绕的酒味,在十八楼的时候窜了出去,开锁扭门,躺进了被窝。
休息了一会儿的她刚刚准备洗澡,手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显示人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三七。
她划开手机,接听。
“三七,你怎么打电话了。”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毛躁:“我听说你们那边出命案了?”
“你也听说了这件事?”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说,和果子的记忆便被打开了,似乎三七高中以后考的是法医学院吧。
她笑道:“你现在还是个法医?小时候你一直说想当法医,没想到还真去了。”
“哈哈,我胆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南市三环的警局,那长生街的案子就是我们头儿接的。我和你说啊,我们头儿贼帅!勾的我心痒难耐啊。”
和果子略吃惊,要知道这小妮子的审美标准,那可是堪比星探,她看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还有一个现在……
她扫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荧幕。
是明星,天王级别,粉丝分分钟上千万的那种。
“对了,果子,明天我要去你店里一趟,你记得做我爱吃的雪花酥。”
和果子嘻嘻笑了两声:“好的,女王大人,我就恭候你大架了。”
“那就这样啦,我还要拼装骨头,明天见啊。”
和果子冷不丁被那具拼装骨头噎了噎,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界面,叹了口气。
那妮子这时候说的骨头肯定是真骨头,没准就是早上看见的那个…
突然好想吐。
……
十二点,和果子入了眠,眼珠子转转似乎在做梦。
她梦到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事情里有她,还有今天来买雪媚娘的大叔。
大叔有个爱出去玩的妻子,长的很漂亮。
她发现,那个大叔的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烧烤油炸,而且是一家明星厨房的厨师,收入可观。
然而她的妻子却是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空有一张脸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混迹在夜店酒吧。
她看到大叔和他的妻子在夜店发生了争执,似乎吵得很凶。
和果子睡醒后的第一秒就是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浇在脸上冷静冷静。
她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日常。
这是什么鬼?
不过,那个大叔那么爱他妻子,昨天的雪媚娘可能就是去道歉的礼物吧?
已经是黄昏,在落日的余晖下,远山的轮廓被映衬出来。
这里是长生街的路上,乌鸦在忙着归巢,一只,两只,三只的在天空飞着,有些凄凉。
和果子提着大超市的袋子往店里赶。
说起来,因为前几日昏睡了好几天,苏醒后取仓库一看,才发现好些个儿食材都用光了。
“听说前面死人了……”
“我刚刚就是那边过来的,死的真惨那。”
她在路上走着,耳边窜着那些路人的聊天,好像是说发生了命案。
这一带虽然常常有小偷小摸,凶案还真是第一次。
她步子走快了点,混进了围观的人群瞧了两眼。
那尸体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尸体了,头与脖子被切断,扭曲的面容,尸块残碎,而且下躯干上只附着了一层纤薄的布料。
瞧这架势倒是像被猥亵了一样。
和果子面对这样扭曲的尸体有点冲击,遍体生寒,只匆匆一眼就跑回了甜品店。
她摸了摸砰砰砰乱撞的小心脏,平复了片刻,才将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取了一块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上面写着营业中。
对于和果子这个大学主修西点的人来说,开家甜品店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一想,就干劲十足的开了。
和果子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她的名字是甜点名,她的祖上三代也都是料理,可以说是料理世家了。她小的时候就跟在留洋学厨回来的爷爷身边,尝点心,那舌头被训练的,可以一口分辨出里面用的食材。
再说到她妈妈,那可是御厨家庭出生,听说祖上出了不少给皇帝后妃族制膳的,那一手厨艺也是棒棒的。
至于她的老爸,那是个纨绔,当年的妈妈大概看上了那张皮相才嫁给了爸爸,总之,从和果子出生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
叮——
甜品店的门被个带帽子的大叔打开,他刚进门就摘下了帽子走到透明橱窗看了看里面摆放的样品,最后点了点左边。
“要这个。”
和果子顺着他的食指看去,看到那一个个小团子后了然。
原来想吃雪媚娘啊。
她点了点头,亲切的问:“客人先在那边稍等一下,店里暂时没有存货,我给你现做,可以嘛?如果赶时间的话,我还是推荐这几样。”
大叔一愣,看了看和果子推荐的几样都不合心意摇了摇头:“就要这个,我妻子喜欢这个。”
和果子会意,又打量了两眼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模样,体态魁梧,身形玉立,带着鸭舌帽,黑衣黑裤,脸上有些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异样,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很快的垂了眸准备做雪媚娘。
雪媚娘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名为大福的甜品,夏日里卖的极好。
和果子取过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给芒果削皮,很快一个个小芒果被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橙色的果肉,拉了些果丝,丝丝香甜的果味萦绕在周围。
切成小块后放入玻璃碗里,两块冰块滚落后,镇凉待用。
糯米粉和玉米粉用筛子筛细后,持一柄银匙挑了两匙,洒进粉里抖了两下。
上好的牛乳就在下一秒犹如丝绸般柔顺的浇注在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