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凌统便将苏哲如何实施离间计的整个过程,全都道与了他。
先是苏哲如何派人往江东,散布流言,抬高于吉的名望,贬低孙策的威名,以引起孙策对于吉的猜忌。
接着苏哲又如何巧施计谋,蒙骗过其父凌操,利用放归凌操的手段来实施离间计,再次加重孙策对凌操的猜疑心思。
再然后,苏哲如何用钱收买于吉的弟子作伪证,并伪造于吉的笔迹,让孙策对于吉的背叛信以为真。
到最后,苏哲又如何在江东掀起“山越”人的叛乱,发动致命一击,让孙策彻底相信于吉背叛,命鲁肃将于吉斩首。
这一环扣一环的离间计,凌统用平淡无实的语言说出来,竟把蒋钦听的是惊心动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就如同凡人无法理解神明智慧的困惑。
“这就是魏王的智谋,还有那场大雾,也同样是魏王用仙术召唤,才会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破柴桑水营,杀的孙策大败而逃。”
“试问,这样一个拥有神明般智谋和神力的雄主,以孙策区区一介凡人,如何能够对抗。”
“我们都是凡人,臣服于神明,顺应天命,难道有错吗?”
凌统一番话,最后以一句反问结束。
此时的蒋钦,脸上已看不到愤慨,整个人都愣怔在了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不但不再怪怨凌氏父子的所谓“背叛”,甚至自己心中那份对孙策的忠诚也在土崩瓦解。
在神与凡人之间,他有什么理由不忠诚于神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袁绍,曹操,董卓那些诸侯,统统都败在了苏哲手中,原来他们不是败给了一个凡人,而是败给了一个神啊……”
缓过神来的蒋钦,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语气中对苏哲不但没有半分敌意,反而满含着深深的敬畏。
凌统松了口气,便道:“既然如此,那公奕你……”
“公绩你不用再说了。”蒋钦摆手打断了他,“我已知你的来意,也想通了一切,带我去见魏王吧,我愿归降于他,为他效犬马之劳。”
“父亲竟然对那苏哲这般畏惧?”凌统吃惊的看着自己父亲,一脸的不敢相信。
凌操却道:“魏王的智谋你也见识到了,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棋子而已,还有他那呼风唤雨的仙术,这样神明一般的手段,难道我等凡人不该畏惧吗?”
一句反问,把凌统问到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反驳。
他走上前来,轻轻一拍儿子的肩膀,语气心长的劝说道:“统儿,顺应天命吧,江东必亡,孙氏必亡,我们毕竟是凡夫俗子,何必为了孙策这个凡人跟神明对抗。”
凌统身形一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眼眸翻转不定,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许久后,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苦涩无奈的目光看向了凌操,默默的点了点头。
凌操也长松了一口气,狠狠的一搂自己儿子的肩膀,宽慰的笑了。
既然做出了抉择,凌统自然也不拖泥带水,当即下令打开柴桑城门,迎接苏哲大军入城。
傍晚时分,柴桑城四门打开,三千守军在凌统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开出城门,将兵器弃于地上,列队向魏军投降。
凌操则先一步回往魏营,向苏哲禀报这个好消息。
一切都在苏哲的意料之中,他当即派出兵马,先期入城接管城方,整编降军。
随后,苏哲才坐胯着赤兔,腰悬着倚天宝剑,一路昂首阔步的踏入了柴桑城中。
“末将凌统,拜见魏王。”
城楼上,凌统向苏哲伏身下拜,表明了臣服的决心。
“公绩快快起来。”苏哲亲手将他扶起,笑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本王能得你父子二人归顺,何愁江东不能平定。”
凌统当即一拱手,慨然道:“魏王乃天命之主,神明下凡,统只恨有眼无珠,没有早降,统愿率水军为前锋,为魏王直取建业,扫平江东!”
“好好好!很好!今天咱们先喝酒,扫平江东的事,明天再说,哈哈——”
苏哲欣喜万分,当即下令于柴桑中再次设宴,一来庆贺柴桑城不战而下,二来庆贺得了凌统这员大将。
酒过三巡之后,苏哲忽然间想起,他还有一员俘虏蒋钦没有搞定。
这个蒋钦武艺能力虽然不及凌氏父子,但也精通水战,也算是一员将才,能将他收降自然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