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后续的千余艘魏军运输船,也陆陆续续的驶入了水营,成千上万的魏军步骑,也杀上了岸滩。
邓艾的五千铁骑,加上黄忠统帅的两万步军,再加上鞠义统帅的三千余名弓弩手,这才是苏哲真正强悍的力量。
狂潮般的魏军,转眼间就铺过岸滩,向着敌营腹地辗去。
此时的苏哲也下了战船,坐胯着赤兔神骑,在许褚的保护下,缓缓登上岸边。
他一眼便看到了苦苦支撑的凌操。
那个曾经被他俘虏过一次,那个被他利用实施离间计的江东水将,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苏哲便冷笑道:“凌操,下马投降吧,念在你为本王实施离间计,帮本王除掉了于吉,本王定然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凌操心头大震,一瞬间仿佛坠落无尽的冰渊一般,竟有种万念俱灰的错觉。
苏哲的话已再清楚不过,当日他偷听到关于于吉背叛的一切,竟然都是苏哲在圈套,为的就是借他之口,去离间孙策对于吉的信任。
他竟在无意间,成了苏哲除掉于吉的帮凶?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凌操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发出一声歇厮底里的大叫。
就在他精神受打击,稍稍分神的刹那间,甘宁抓住了机会,手中铁戟陡然间招式加快。
铛
一声凌厉的金属嗡鸣,凌操手中的大刀,应声被震落飞出。
紧接着,甘宁戟柄反手便是重重一磕,凌操一声闷哼,便狂喷着鲜血,从马上栽落了下去。
当他还想挣扎着起身之时,甘宁滴血的戟锋已架在了他的脖子,轻轻用力便能取他性命。
甘宁抬头看向苏哲,想要征询苏哲的意思,要不要取了他性命。
苏哲便微微摆手,示意手下留情。
毕竟,这样一员精通水战的水将,是他最需要的人才,杀之可惜。
苏哲拨马上前,俯视着痛苦的凌操,冷冷道:“凌操,不光你是本王的棋子,于吉门下那个叫赵忠的弟子,同样是本王的棋子,只可惜啊,于吉就这样被你们杀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哲也没必要再隐瞒,除了陆逊暗中归降的秘密外,他将真相和盘托出。
趴在地上的凌操,身形陡然一震,颤巍巍的抬起头来,那看向苏哲的表情,惊悚到如同在看一个魔鬼一般。
魏军竟然奇袭?
这意味着,这场大雾必是苏哲施法所放,才能借以掩护他的舰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近柴桑水营。
令凌操父子震惊不解的是,苏哲是如何无视这场大雾,避过了他们停泊在江上的哨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过来的?
难不成,苏哲长了一双神眼,竟然能无视大雾的阻挡不成?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凌操失声尖叫,连声音都变的沙哑颤抖。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凌统也慌了神。
凌操连吸几口气,勉强平伏下惊慌的心境,急叫道:“快,鸣锣示警,速去禀报主公!”
凌统也清醒过来,急是翻身上马,向着中军大帐飞奔而去。
凌操也跳上战马,抄起战刀,大喝一声:“江东儿郎们,都打起精神来,拼死拒敌,不许后退半步!”
沿江一线,早已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江东士卒们,只得强打起精神,赶赴河滩结阵,试图拒敌。
为时已晚。
甘宁所统帅的旗舰楼船,快如疾风,抢在敌军反应过来前,就硬生生的闯入水道,撞上了栈桥。
“大魏的勇士们,随我杀上岸去!”
甘宁厉声大啸,纵马一跃跳上了栈桥,手舞着大戟就冲上了河滩。
楼船旗舰上的魏军将士们,争先恐后的跳下船来,向着未及结阵的敌军就狂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魏军战舰,先后撞上了栈桥,上万水军将士,如潮水般涌上岸滩。
苏哲则站在楼船顶层甲板上,脸上扬起冷笑,欣赏这一场近在眼前的杀戮。
“杀——”
甘宁一马当先,撞向了挡上来的敌卒,手起戟落,五名敌卒人头便飞上半空。
“挡住敌人,谁敢后退,杀无赦!”
不远处响起凌操焦急的叫声,他在拼命喝斥着士卒,填补被甘宁撕出的缺口。
甘宁一眼锁定了他,拍马舞戟杀了上去,大骂道:“凌操,你甘爷在此,纳命来!”
凌操猛抬头,就看到甘宁杀破血路,威不可挡的向他杀来。
刹那间,凌操的心头燃起无尽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