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里,数万棵的树木被筏倒,近三千余条木筏被扎了起来,排在水营里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
庞童虽然猜不透苏哲为何要拖延一个月,但从苏哲让士卒造筏的举动,却证实了苏哲明白她言外之意,便也不再多问。
其余众将们就没那么聪明了,看着苏哲整天什么也不做,就是造筏子,猜不出他到底想怎么攻下柴桑。
不知不觉,已是一月之后。
日是黄昏,距离上一次使用冰封汉水的攻击,正好过了一个月,气象卫星武器再次充能完毕。
苏哲从庞童的温柔乡中抽身而出,当即下令全军集结,准备对柴桑敌军发动总攻。
号令传下,全军振奋。
憋了一个多月的热血,终于再次沸腾,六万将士们精神振奋,赶赴岸边集结。
傍晚时,六万大军已悉数信结。
甘宁所统帅的两万多精锐水师,登上了魏军为数不多的五百余艘大小战船,将作为进攻柴桑的前驱。
其余四万步骑,则登上了上千艘没有水战能力的运输船,准备在水军攻入敌营后,他们再由运输船登陆。
至于那三千多张竹筏,上边却扎满了草人,竹筏的中央,则堆满了柴草火油等易燃之物。
看到这阵势,众将们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苏哲真正的作战计划。
他这是要对柴桑发动火攻啊。
“这火筏顺流而下,魏王再动用仙术发动北风,几千张火筏直冲南岸,不把孙策的战船和他的水营烧个精光才怪,原来这才是魏王的妙计啊。”
老将黄忠也看明白了原由,困惑一月疑团尽解,感慨的目光看向苏哲。
苏哲也不再隐瞒,看着天边残阳已落,马鞭一扬,喝道:“把竹筏统统给本王点起来吧。”
号令传下,将士们即刻点起火把,将三千竹筏上的草人点燃。
绳索一断,三千熊熊燃烧的竹筏,便顺流而下,往二十里外的柴桑方向而去。
江岸边,苏哲正坐胯赤兔,徐行在岸边,察看着长江形势。
望着眼前滚滚江水,再看看南北两岸,渐渐升起的险峻山脉,苏哲不禁感叹道:“此地长江山势如此险峻,怪不得当年古人要在柴桑建城。”
左右跟随的众将们,也无不感慨唏嘘。
“兴霸,你可有信心水战击败那孙策吗?”苏哲目光望向了甘宁。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了这位大魏第一水将的身上。
甘宁沉吟片刻,拱手叹道:“回禀魏王,如果仅仅是跟孙策交锋的话,末将还自信有五成胜算,但现在孙策麾下多了一个吕蒙,末将就不太好说了。”
邓艾黄忠等众将,听到甘宁这番话,无不脸色微变。
甘宁是谁,那可是锦帆贼,当年纵横长江,自问无敌于水上,是何等的狂傲。
就是这么一个狂傲的人,现在却对吕蒙充满了忌惮,连丁点水战打胜的信心都没有。
这个吕蒙水战之强,由此可见。
苏哲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吕蒙有多强,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过来人”却再清楚不过。
“魏王,咱们想要灭江东,就必须要先打下柴桑,想打下柴桑,就必须要先赢了孙策的水军,既然连甘兴霸都说没有必须的把握了,看来此次灭孙之战,不好的啊……”
老将黄忠语气也不自信起来,毕竟他强也是强在陆战,水战这种事,他是没有半点自信。
一时间,众将都沉默下来,本来还旺盛自信的斗志,这时不由都冷却下来。
“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跟孙策打水战。”一直不说话的庞童,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一震,茫然惊讶的目光看向了庞童。
邓艾不解道:“夫人,若不打水战,消灭了孙策的水军,这茫茫大江我们怎么过去?”
“你们都忘了,我们还有魏王吗,也忘了我们是怎么拿下夏口的吗?”庞童俏脸上流露出几分诡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苏哲,眼珠转了几转,蓦然间省悟过来。
邓艾一脸惊喜道:“夫人的意思,是叫魏王再用仙术,把长江给冰封了,咱们大军直接踏冰过河,从陆上杀向柴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