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失利,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吕蒙水战的厉害,退守巴丘之后便不敢再战。
现在,吕蒙正率领着水军大举来攻,甘宁却不敢再率战船出动迎击,只能龟缩在巴丘港口中,被动的进行防御。
“吕蒙,老子就不信,我在水上打不过你,陆上也能打不过你,有胆你就放马来攻吧!”
甘宁一声冷哼,握戟在手,振作精神,准备一场血战。
左等右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江面上出现敌军战舰的影子。
甘宁心中狐疑起来,琢磨着这个吕蒙又在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一骑斥侯飞奔而来,惊喜的叫道:“报将军,江东水军在半道上突然调头走了。”
半道调走?
甘宁神色一动,急问道:“那吕蒙退回水营,不打算攻我巴丘了?”
“不是,敌军连水营也弃了,直接向下游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匆忙。”
甘宁眼睛一亮,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难道是那吕蒙得知他的援兵已在路,所以心生忌惮,不敢打了?
那也不对啊,苏哲是给他发了援兵,但现在还没到江陵,就算赶过来至少也得两三天,吕蒙有足够的时间发动一场象样的进攻啊。
“难道说,那姓吕的小子在耍什么诡计,想诱我出动出击?”
甘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只能这样猜测。
当下他传下号令,严守巴丘,一舟一船都不得出港,以不变应万变,决不上吕蒙的当。
同时他又派出不少斥侯和哨船,从陆上水上严密监视吕蒙的动向。
就这么耗了两天,两天后,他终于从下游等到了哨船的回报。
哨船带回的却不是吕蒙去而复返的消息,而是吕蒙的战船,已经会合汉津的黄盖所部,直接从夏口水域经过,退往柴桑去了。
原因很简单,夏口城被他们的魏王给奇袭攻破了。
“不是吧,魏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袭了夏口?他长了翅膀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甘宁,惊喜到目瞪口呆。
吕蒙的梦碎了。
就在前一刻,他还信心百倍,妄图一战击败甘宁,夺取巴丘,成就又一场奇功。
那个时候,凭借着夺夏口,取巴丘的赫赫战功,整个江东谁还敢再小瞧他吕蒙。
他是带着这样意气风发的梦想,率军出征,谁料到,一道噩耗,就这么无情的把他的梦想击碎。
为什么?
苏哲是么做到的?
吕蒙满脑子嗡嗡作响,蓦的惊醒过来,一把夺过了斥侯手中的情报细看。
然后,他脸上的震惊狐疑就消失了,被深深的沉重所取代。
他打了个冷战,背后掠起一丝彻骨的寒意。
情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是苏哲用妖术冰封汉水,才能顺利踏冰过江,神兵天降一般杀了凌操一个措手不及。
“妖术,妖术,我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却没想到苏贼还有妖术,这样一个敌人,以我们区区凡人之躯,如何能与之一战……”
吕蒙心凉了,心中忽然也产生了一种无助的感觉。
凌统一把夺过他手中情报,看了半晌后,却骂道:“好你个苏贼,竟然卑鄙无耻的使用妖术,父亲啊,不知你是生是死……”
凌统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得知凌操被俘,又愤怒又担心。
满船的江东士卒们,一个个议论纷纷,都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你们听到没有,夏口失陷啦。”
“听说是那个魏王用什么法术,把汉水都给冻住啦。”
“这太可怕了,那魏王是人还是神啊。”
“这样的敌人,咱们还怎么跟他打,那不是输定了么。”
吕蒙听着士卒们惊慌的议论,心如针扎一般难受,拳头暗暗紧握,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燃起。
“慌什么慌!”
他突然一声沉喝,回头怒扫向众士卒,“就算那苏贼有妖术又如何,就算他是神又怎样,我吕蒙遇妖杀妖,遇神杀神,谁能拦我!”
船上死一般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