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曹彰朝着身后的曹军士卒,厉声道:“弟兄们,那苏哲残暴不仁,你们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唯有跟我拼死一战,杀出一条血路,才有一线生机,给我冲啊!”
悲壮的长啸声中,曹彰纵马提刀,竟向着苏军骑兵阵杀了上去。
他身后,却只有不足一千余追随着他,决死杀向了苏军。
其余四千余人,斗志早已瓦解,曹彰前脚一奔出,他们后脚就一哄而散,土崩瓦解。
于是,曹彰和他一千残兵,就如同一群孤立无援的蝼蚁,向着滚滚洪流冲去。
“倒是一个血性的家伙……”
苏哲轻声一叹,发出了一声赞叹。
然后,他眼中便涌起冰冷的杀机。
马鞭轻轻一扬,他冷冷道:“既然不降,那就杀光他们吧!”
“全军杀上,杀光敌寇——”
颜良一声大吼,当先纵马狂杀而出。
文丑,张辽等大将,也尽数杀了上去。
蓄势已久的一万苏军铁骑将士,杀声震天,挟着狂烈的杀机,铺天盖地的决堤而上。
转眼之后,两军轰然相撞。
惨叫声,马嘶声,兵器摧折声,刹那间响彻天地,滚滚的血流化成倒流的血瀑飞上了半空。
一瞬之后,一千多的曹军士卒,便被苏军的铁骑狂流淹没。
曹彰纵马舞刀,一路狂杀,凭借着强悍的武艺,将数不清的苏军人头斩飞。
可惜,大势已去,他又焉能以一己之力,扭转败局。
当曹彰冲出二十步后,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前方苏军铁骑越来越密,无穷无尽一般撞辗而来,杀都杀不完。
而他的身后,一千士卒早已被杀的精光,还在追随他的士卒,不过寥寥几骑而已。
“难道,我曹彰今天就要这样屈辱的死去吗?”
曹彰咬牙切齿,精神已被悲愤淹没。
“曹彰小儿,颜良在此,纳命来!”
就在这时,乱军中响起一声虎吼,震到曹彰耳膜欲碎。
曹彰一抬头,蓦见前方十步,河北上将颜良,拖着染血的大刀,如杀神一般向着狂冲而来。
阳乐城以东十里。
一支五千余人的曹军,正在东去的大道上,匆匆的行。
一名年轻的武将,策马奔行在最前方。
他年纪虽轻,却长着一腮的黄须,看起来要比这个年纪年轻人要老成许多。
奔行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阳乐城方向,暗暗叹道:“就这样不战而退了么,我曹彰的颜面何在!”
曹彰很恼火。
想他自恃曹家诸子中,武力最强悍的一个,以为可以为他的父亲镇守住阳乐,守住辽东一隅之地。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苏哲在阳乐城打一场硬仗,好让世上知道他曹彰的实力。
可惜,乌桓人被灭,曹操一纸命令,让他把城中守军尽数撤回辽水以东,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曹彰心中不甘,却只能服从命令,不情愿的率军离开了阳乐城,向东面辽水一线撤退。
身后阳乐城渐渐远去,很快连轮廓也消失不见。
曹彰不再留恋,只能暗叹一声,专注的纵马匆匆前行。
突然间,他睁眼陡然一聚,涌起一丝深深惊色。
前方大道尽头,一座军阵隐约可见,挡住了他东去的道路。
那是一万骑兵,布列成阵,黑压压如贴地的乌云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瑟瑟寒风中,一面“苏”字的大旗,在风中骄傲的飞舞。
苏哲!
是苏哲亲统的铁骑大军,挡住了他的去路。
曹彰脸色立变,急是勒住了战马。
身后匆匆前行的五千曹军,前推后挤的仓促停下了脚步,一双双惊异慌张的目光,望向了前方的苏军。
“苏哲不是应该正率军从西面奔袭我阳乐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曹彰看着对面的苏军铁骑,脸上流转着深深的惊疑困惑,想不通是为什么。
突然间,他眼眸一变,蓦的恍然省悟。
“好你个苏哲,原来你是料定我会弃守阳乐城,向东撤退,先一步以轻骑绕过阳乐,想要截杀我啊……”
想明白了原由,曹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从脚底生出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这一刻,他终于头一次,深深的为苏哲的智谋之恐怖而悚然。